司徒宗盛与庄子娴坐在车内,开往回家的路上。
司徒宗盛疼爱的将庄子娴搂在怀中,温柔的开口:“累了就眯会儿,一会到家我再叫你!”
“我不累,我只是担心那孩子,真怕她会落下什么病根。
再说看凌浩对她也很在乎,希望不要因为此事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才好。要说都怪我,走路还想着其他事情,才会导致今天事情的发生!”
庄子娴贤惠的说道。虽说封家与司徒家是世交,如果真的因此破坏了两家的关系,那庄子娴真的会痛恨自己。
“乱说什么呢?以后就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司门前,你这心不在焉的毛病是应该改改了,你看多危险,幸亏你没事。”
司徒宗盛认真的看着庄子娴,虽然听着是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心与后怕,司徒宗盛不敢想像,真的发生什么事,他要怎么办?
接着司徒宗盛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看凌浩对这姑娘真的很在意,我还想着如果以后我们的亲生女儿找回来,让他们多接触,最好能够成为一家人。
以延续我们两家的百年之好,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如我所愿!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又知根知底,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
再说以凌浩的身份,妻子定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要是他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只怕这姑娘想留在S市都难了!”
对于这事,庄子娴却是有自己的见解,缓缓开口:
“宗盛你的想法是好,但是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况且我看这姑娘今天既能舍命救我,为人是极好的,长得又漂亮。
我和这孩子也算是有缘,竟然还有相同的血型,让我对这孩子又疼爱又愧疚。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这孩子,我就想起我们的孩子,总有一股亲切感,我们的女儿要是在身边,也该有这么大了,不知道能被什么样的人家收养,会不会也这样优秀?”
说着,一股伤感的气息在车内蔓延开来。
“你看你,一提到女儿就难过,我相信很快我们的女儿也会找到的。只要找回来女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一只手更是用力的握紧庄子娴的葇荑,另一只手在庄子娴的后背不断的拍着,像是在安慰着庄子娴的内心的脆弱。
突然庄子娴像是想到了什么,反手握住司徒宗盛宽厚的手掌,急切的开口:
“今天这孩子救了我,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宗盛,你要答应我,如若他们两人以后真心相爱,想要在一起!你不要做出阻拦他们在一起的事。
也算为了我们的女儿积下福德,如果封家父母不同意,必要时我会帮这孩子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庄子娴,司徒宗盛满脸的无奈,脸中尽是疼惜:
“好,我答应你!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会儿!”说着,两只同经风雨的手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张濛雨这一晕迷便睡了两天,这期间每日司徒宗盛夫妇都会到医院来探望,封凌浩则在每天处理好公司的事物后,也都会过来照顾。
其余时间则为张濛雨高额请了名护工兼营养师,只等张濛雨清醒后为她调理身体。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在祈盼着这让人心疼的孩子快点醒过来。
至于张濛雨在盛行远航的工作,封凌浩也派计成过去出示了医院证明,并为张濛雨请了长假。
这几天张濛雨没有回寝室,打电话又联系不上,这可急坏了唐诗梦。
而张梓枫这几日在公司也并未见到张濛雨,和人事部了解后才得知此事,急忙电话通知了唐诗梦,两人朝着市中心医院赶去。
当踏入到病房,张梓枫看到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装的封凌浩守护在一边,面色一变,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中滋味聚集在心中,更多的其实是酸楚。
今天封凌浩开完早会,便回到了医院,谁知这么巧,刚好碰到来探望的张梓枫与唐诗梦。
如果说之前只是觉得奇怪,那张梓枫此时,才真的觉得张濛雨对封凌浩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想着自己和张濛雨大学同窗四年,都是在暗恋中渡过;而封凌浩与张濛雨相识不过几日的光景,张梓枫在心中暗骂自己太谨慎。
虽然不情愿在此时看到封凌浩,但看到病房内的布置情况,却不得不承认封凌浩对张濛雨也是及其用心的。
当唐诗梦看到张濛雨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一脸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唐诗梦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来。
而张梓枫则双手插入裤兜,伫立在一旁,眼中的心疼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唐诗梦的眼泪还未擦干,便看着封凌浩小心翼翼的说道:“封总,感谢您一直照顾濛濛,可是您工作这么忙,而且毕竟不是很方便,现在还是我留下来照顾濛濛!”
只见封凌浩修长的手指拿起一边的医用棉签,湿润着张濛雨因长时间未饮水而干涸的嘴唇,未抬头,低沉的声音中冷意却尽数散发出来:
“不用了,一直都是护工在照顾,我也只是下班后才过来看看。再说,我只是想等张濛雨醒后,商量一下肇事者的后续处理。
你有时间就多来陪陪她,等她醒了,看到你在,一定很开心。”
说话的语气以及自身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不容拒绝。
张梓枫与唐诗梦又呆了会儿便离开,只是前脚刚走出屋子,便听到屋内传来封凌浩阴沉的声音:
“计成,把花扔出去。”
听到这声音,张梓枫本就不暗沉的面色,更加凌冽了。一言不发的朝着电梯走出。
计成急步走进来,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百合花花束走了出去,心中却是不理解,何必和一束花计较呢?这封总最近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只是半个小时后,病房内的各个角落、桌子、窗台上都摆满了颜色各异的百合花,封凌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张濛雨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张梓枫在张濛雨调离总裁办的这两天内,便将张濛雨为何会想要辞职的事情经过缘由搞得十分清楚。
含玉不仅被公司开除,还被追究了邢事责任。
罪名是利用职务之便,私自调取公司的机密文件来栽赃陷害部门内的其她员工,严重违反了入职时签署的保密协议,被要求赔偿二十万元的经济赔偿。
虽然盛行远航并不在乎这点钱,但对于打工一族的含玉来说,也算是笔巨额费用。
这事过后,含玉偷偷找了梁珊桐,暗指这一切不过是梁珊桐的授意。可梁珊桐是何等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承认?
句句证据与真理,睹得含玉没话说。
但梁珊桐最终还是帮含玉介绍去了自己大学同学的公司,虽然只是一名前台接待,但以含玉的不良记录,能够有工作就实属不易了。
而后受到惩罚的便是在卫生间补妆的小华与小美,公司给予的处理结果是:
小华与小美在职期间,传递公司负能量信息,导致公司名誉受损,给予开除处分,永不再录用。
可怜的小华与小美还不知道是自己在卫生间补妆时惹的祸,更令两人想不到的是,盛行远航公司居然下了禁令。
怕是在同业内的其它公司也不会敢再录用她们二人了,想想也知道谁会为了她们和盛行远航作对呢?
张梓枫也没想过会和张濛雨提起此事,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张濛雨,这样纯真的女孩,他不想被社会现实的生活变得世俗。
他想替她守护她的天真,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始终坚信自己的真心早晚有一天会被张濛雨看到,并接受。
太阳西斜,天空中的五色彩霞布满在洁白的云朵中,太阳的余辉打在玻璃窗上,映出金色的暖光,将屋子照的通亮。
病床上的张濛雨这几日只是感觉到自己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和姐姐一起玩耍时的景像;又转眼间到了大学时期,与好友唐诗梦的嘻笑打闹。
又来到了盛行远航公司实习;这一幕幕像是电影般发生在张濛雨的眼前。
而张濛雨却又像置身事外一样,梦境中似有一个男人,有着好听的低沉嗓音,和风细语的偶尔与自己说着话。
张濛雨猛烈的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是谁?可是又怎么都醒不过来。
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暖光打在张濛雨的脸上,像是梦中的仙子,晃得封凌浩挪不开眼睛。
张濛雨浓密且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紧接着便看到张濛雨缓缓睁开双眼,似是房间中的光线,让张濛雨有些不适应。
封凌浩急忙走到窗前将窗帘急忙拉上,又转身急忙来到床边。感受到周围的光线变暗,张濛雨又慢慢的睁开眼睛。
看到醒过来的张濛雨,封凌浩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不喜于色的吩咐着门外的计成:
“计成,去叫院长来,就说张小姐醒了,让他过来给检查一番。”
待张濛雨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才缓缓回神,看到自己面前放大的封凌浩,虚弱却防备的说道:
“封总?你....怎么在这里?”
查察到张濛雨刚清醒便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封凌浩此时只想用三个字来形容这该死的女人。
白眼狼!
“你以为不是我还有谁?难道是张梓枫那小子吗?真是笑话!”
封凌浩别扭的声音,带着些高冷的寒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院长带着国外的脑科驻院教授疾步走进来,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院长站在床尾,恭敬的说道:
“封少爷,小姐现已无大碍,可以摘掉这些监测仪器了。接下来,可以简单的吃些流食,但是千万注意休息,伤口不要感染。待出院前再做个头部检查。”
“好,院长辛苦了!”
听到院长的回答,封凌浩略显疲惫的面色,逐渐转暖。
院长微微略鞠一躬,转身便带着教授护士几人走了出去。
“听到没有?张濛雨,你最好听医生的话,否则变傻了,我可不会管你!”房间内响起封凌浩冷漠的声音。
“我好像没要求封总您管我吧?再说,封总您这身价,我怎么敢如此要求你?我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虽然张濛雨还有些虚弱,但嘴上却是毫不退让。
“张濛雨,我还真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这女人还真是....?张濛雨,你能不能够有一次听我的话?”
被这回答气得炸毛的封凌浩不断在窗前来回走动,语无伦次的说道。最后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的向着张濛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封总,你是我的谁吗?我家好像还真没有你这么有身价的亲戚,所以我还是不高攀了!”
听着张濛雨的那句‘你是我的谁’,封凌浩真的有种将她从窗子扔出去的冲动。
这丫头,只要醒着就永久与自己过不去,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对自己和颜悦色一些吗?
不过,听到张濛雨躺在那与自己斗嘴,为什么封凌浩会觉得:他宁愿看到这样活泼的张濛雨,也不想看到她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