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笙挂断电话,正想直接离开,刚一提腿,一道高大黢黑的人影压了过来,鼻尖淡淡的冷木香伴随着些许烟草的气息萦绕开。
抬头,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清贵冷峻面容映入眼帘。
下一秒,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压了过来,将莫如笙抵在了身后的假山上。
假山凹凸不平,硌得莫如笙后背生疼,她当即蹙起了眉头。
“出来吊凯子啊?”
周谨沉低头,居高临下的睨着被他禁锢住的小女人,黑眸幽深,暗芒闪动,好看的眉头轻拧着,似不悦,“不是昨晚才把你喂饱么,这会儿就又痒耐不住寂寞了?嗯——”
莫如笙瞪着他,冷笑,直接提膝就往他双腿中间的位置去顶。
只不过,她的膝盖才提到一半,就被周谨沉的一条长腿给抵住,生生压了回去。
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紧了。
莫如笙的后背实在是硌得疼,忍不住低声骂道,“周谨沉你个王八蛋,松开我。”
周谨沉长臂圈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人摁进怀里。
莫如笙的后背瞬间得到了解救,可跟周谨沉的距离却更近了,人几乎是被他半拎了起来,他呼吸间的气息尽数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刚刚不是还叫四叔,那么老实,怎么转眼就变了。”
周谨沉腾出一只手来,骨节硬朗的长指挑起莫如笙的下巴,“啧,你们女人啊,真难琢磨。”
莫如笙恼火,又要张嘴去咬他。
但周谨沉不让她咬,她肯定是咬不到的。
周谨沉轻巧避开她的动作,稍稍加大了力道捏紧她下巴,“啧,又是踢又是咬的,怎么这么狠?你说说,只要有机会,我哪回不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你,要是废了,以后你拿什么爽?”
莫如笙瞪着他轻嗤,“只怕盛四爷伺候别人的时候多的多吧。”
“噢~”周谨沉勾唇笑,笑的风流又散漫,“这是吃醋了。”
“呸!”莫如笙不停的挣扎扭动,因为恼怒,唾沫星子直接喷到了周谨沉脸上,“不要脸。“
周谨沉摁紧她,哑了嗓音,“别扭了,再扭就起来了。”
莫如笙感觉到什么,浑身当即一僵。
周谨沉又笑了,“当然,你要是想在这儿做,我可以。”
莫如笙恼羞成怒,“周谨沉,你敢!”
周谨沉黑眸沉沉的睨着她,倏的就笑了。下一秒,他将她在自己的怀里转过来,箍紧她的腰,伸手就去掀起她的裙子。
“周谨沉,不要!”
感受到男人的硬度,莫如笙当即就抖起来,声线哀求。
周谨沉动作停下,“真不要?”
眉眼含笑,嗓音戏谑。
莫如笙抖的不行,咬牙骂道,“你混蛋。”
“看,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现在倒好,责任还推我身上。”周谨沉散漫的说着,放下莫如笙的裙子松开她,又改而去牵住她的手。
莫如笙狠狠瞪他,用力抽自己的手。
但周谨沉没松。
“怎么,不想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周谨沉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
“不用那么麻烦。”莫如笙轻哂,“谁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维持几天。”
周谨沉挑挑眉,在莫如笙再次挣扎的时候,松开了她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
吃了饭,莫如笙自然是和程知鸢一起走,不过,刚走到程知鸢的车前,就听见身后周谨沉冲她开口,“书宛,过来。”
“书宛,让四哥送你吧。”秦牧时过去搂住程知鸢道。
“不用,我送书宛挺......”程知鸢话音未落,目光撞进周谨沉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顿时就闭了嘴。
周谨沉身上气场实在是太强大,程知鸢还是怕他的。
“有事给我要电话。”她只能叮嘱莫如笙一句。
“知道。”莫如笙点头。
程知鸢和秦牧时先走了,莫如笙上了周谨沉的车。
她原本要坐副驾驶位的,结果周谨沉的司机相当有眼力劲的先给副驾驶位的车门落了锁。
司机也是周谨沉的贴身保镖,叫边野。
莫如笙在心里给边野记了一笔。
周谨沉喝了不少酒,上车后,就靠在椅背里闭上养神。
莫如笙倒是一口没喝,因为在大家眼里,她是个小辈,没人会让她喝,更不会敬她的酒。
车子开出去,很快,密闭的车厢空间里,便弥漫开淡淡香醇迷人的酒香味。
莫如笙似乎也慢慢有点儿醉了,靠进椅背里昏昏欲睡。
不过,在睡着前,她发现车子根本不是朝宛园的方向开。
“这是要去哪?”她问边野。
“老宅。”周谨沉回答。
莫如笙闻言一惊,蓦地扭头看向他。
车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外面的霓虹灯光透过明净的车窗洒进来,落在周谨沉凌厉冷峻的面庞,斑斑驳驳。
他仍旧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要去你去吧,我不去。”莫如笙态度坚决道。
她虽然是容家的儿媳妇,可容家老宅里,没有一个人会欢迎她。
跟周谨沉结婚三年,她也就回过容家宅一次。
那一次要不是周谨沉陪着,她未必能全须全尾的从容家老宅里出来。
周谨沉闻言,慢慢弹开眼皮看向莫如笙,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他黑眸幽沉,情绪难明,静静盯着她几秒,淡声说,“容湛醒了。”
——容湛醒了。
莫如笙霎时瞪大了双眼,有惊讶,也有欣喜,还有一丝不安,或者说是惶恐。
因为容湛是周谨沉的亲侄子,也是她的前未婚夫。
在她和周谨沉领证结婚的那一晚,容湛醉酒驾驶跑车发生车祸,重伤陷入深度昏迷。
昏迷三年,没想到他醒了。
“他......”莫如笙有些艰难的吞了下口水,“什么时候醒的?”
“三天前。”周谨沉继续盯着她,嘴角带着点儿讥讽的掀了掀,“怎么,不想以小婶婶的身份去见容湛?”
莫如笙也看着他,轻咬唇角迟疑几秒,而后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在么?”
“呵!”低低的,周谨沉笑了,意味难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