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华第一个往后退了退:“那院子,我现在还有阴影呢,要不……沈言去?”
沈言看情况这么紧急,也没多想就应了下来,转身就准备走,就又被宋阮叫住。
“等等!”
沈言站定,回头问她:"怎么了?"
“我小叔生性清冷,不爱与人来往,我怕你们去他不一定会开门。最好……是他认识的人去。”
话音一落,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葛烟的身上。
葛烟一怔:“喂,不是吧?这事你们就这么有默契啊?”
大家又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四面边声连脚起,抗下一切的竟是自己?
葛烟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当姑奶奶行侠仗义。
把宋阮交到林当的手里,葛烟便跟赴死一样,往宋泊简的院子方向走去。
葛烟前脚刚走,宋阮便直起了身子。
沈言瞬间瞪大眼睛:“我去,医学奇迹!”
秦德华也跟着问:“这么快就不疼了,那我去把葛烟叫回来!”
闻言,宋阮一把拉住他:“华哥华哥,我这是在帮我小叔,明白不?”
秦德华脑子转得快,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宋阮:“看不出来嘛,这小姑娘有两下子。”
沈言却还没有听懂,扒着秦德华问:“咋啦咋啦?什么情况?”
秦德华嫌他烦,按着他的脑门一把推开,“回去再给你说。
——
听见敲门声,宋泊简就知道,宋阮把这事办妥了。
门开了,葛烟走了进来。
她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简单明了地告知了宋泊简发生的事情:“宋阮她胃疼,你这里应该有药。”
“不用管她。”
“哥,我知道你是霸总,但也不必冷酷成这样,她可是你的亲侄女啊,这样做,太让人宫寒了。”
“……”
葛烟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瞬间就明白了——宋阮是在装病。
正要离开,屋子里的幸运忽然奔了出来,围着葛烟又蹦又跳。
葛烟看见这么可爱的小狗,一时之间也忘了今天的不愉快,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它的头。
不知不觉,宋泊简推着轮椅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葛烟察觉到了,也就笑不出来了,阴阳怪气地对幸运说:“你的大主人和小主人,都很喜欢骗人。”
“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你大可不必向我解释,反正,作为朋友,你瞒着我的还多着呢。”
“好,那我今天就全部告诉你。”
葛烟手一怔,没有吭声。
宋泊简继续说道:“一个月前。我刚到海城,便听说你落水的消息。
我想,如果你一定不愿意离开沈渊明,那我是不是可以创造一个机会,让你离开他,甚至离开那个喧嚣的海城和沈家。
于是我出资创建了这个节目,可是害怕如果动静闹得太大,就会引来一群不安分的人,所以我只是让他们去邀请了一些没有水花的艺人,降低这个节目的存在感。甚至安排一些可有可无的小游戏,想让你开心一些。
可是没想到沈渊明和岑胭也会来,事情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葛烟面容有些不解和意外,她看着宋泊简,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节目的存在,是因为我?”
“是。”
我的棉衣,我的袄,我的大姨,我的姥!
这就是女主一声“老公”命都能给她的痴情男二吗?
一般炸裂的暗恋,葛烟不在乎,但炸裂到如此地步地,她葛烟就是想也得尝尝咸淡。
“如果我是葛烟,我就真答应你了。”
“什么?”宋泊简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她。
"我说……唉,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葛烟抬眸看他,“你还有没有骗我的了?”
“绝对没有了。”
葛烟最终没有应,只是抬眼看了看墨蓝色的天空。
忽然说:“今晚月色真的很美。”
宋泊简明显愣了一下,看向葛烟,她却仿佛真的只是在说月亮。
宋泊简也抬头看去,附和道:“是啊,风也温柔。”
——
蚕茧大赛,也迎来了最终的决一胜负。
经过导演组专人查看,蚕茧养得最好的是岑胭组。
但这蚕茧是出自谁的手,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宋熙媛可没那么不好意思,结果刚宣布就颠儿地回自己的屋子里拿行李去了,下通告让葛烟搬到她原本的破屋子里去。
宋阮说,她房间的床很大,让葛烟搬来和她挤一挤,秦德华也说,要不林当和葛烟全都搬来自己的房子。
葛烟全都拒绝了,她去过宋熙媛的院子,一个小砖房,后期也浅浅地装修了一下。
如果真住在那里,她有信心把那里打造成第二个小木屋。
“没事儿,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我也想换换环境。”
宋熙媛听她唱高调,嗤笑得翻了个白眼。
蚕茧环节结束了,大家便将蚕茧交给了节目组。烦躁说说会在破茧之时,专门拍下那一刻,放到正片里。
接下来就是蓝染。
而这次省电视台,也就是奔着这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主题来的。
葛烟和秦德华打开浸泡蓝草的大缸,抬起压草的石头,用手在里面搅了一搅,那里的清水经过这几天的浸泡已经变成了一种深深的青蓝色。
接下来就是把蓝草捞出来,捞出来后再找一块儿白布,将蓝水过滤一遍,过滤掉碎叶残渣。
乡村夏风许许,一切安然自得。
找个铁盆,里面放入定量的石灰,加入清水搅拌,搅拌成微微黏稠的状态即可,再将石灰水倒入已经过滤好的冷水之中,等待成再将石灰水倒入已经过滤好的蓝水之中,加以搅拌,俗称:打靛。
秦德华看着自己的手,已经被染了一层深深的蓝色,他问葛烟:“这玩意儿能不能洗掉呀?”
葛烟摇了摇头:“玄。”
到下午,这一缸颜料便已经澄清。
将上面的一层蓝水倒掉,余下的一层凝固物再用余水沥清。
最终,留下来的这一层——便是靛泥。
等忙活完,大家都已经累瘫下了。
葛烟忽然问导演:“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