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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陪嫁的嫁妆里,怕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就算与妹妹没甚感情,也不至于单单让人挑了这么一支不值钱的玩应出来吧?”窦映秋瞧着几人恼怒模样,隐下欣喜继续填火说着。

“这支簪子虽说瞧着并不贵重,可却是外祖母在母亲出嫁时陪亲自给母亲戴在头上的陪嫁之物,儿媳成亲时母亲又陪嫁给了儿媳。

如今儿媳把这支簪子送与妹妹,也只是希望日后妹妹能够觅得一位好夫婿罢了。”黄云祁满脸无辜的看着众人。

至于这簪子的来历不过是她顺口胡诌的罢了,原是她出去花了几文钱在小摊子上随手买的,今个儿拿来送与顾半烟倒也正好相配。

窦映秋瞧着几人不在说话,心里隐隐有些着急,狠心咬咬牙从自己腕上褪下一支碧绿色镯子,一边替顾半烟戴上一边说着:“妾身头一次见着妹妹便心生欢喜,这支玉镯也是妾身母亲临终前所赠,平日里妾身一直睹物思人,如今便给了妹妹,还望妹妹莫要嫌弃这只玉镯廉价。”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那镯子晶莹剔透水头极好,瞧着便就贵重,越发把黄云祁方才送的那支簪子比到了尘埃里。

瞧着顾修远和顾老太太二人脸色有些和缓后,窦映秋才又状似无意的轻声说着:“天下间做父母的都是恨不得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东西,哪里会有只挑拣着不值钱的给呢!”

“窦姑娘此言差矣,有意义的东西哪里还有什么贵贱之分,不过全凭着这东西背后的含义所以让人珍惜罢了。”

任凭着窦映秋拿出什么好东西来,黄云祁只当做全然没瞧见,嘴角扬起来的笑容都不曾改变分毫。

众人就是再怎么气恼,偏偏她不肯把好东西给拿出来,众人也无可奈何,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才叫所有人离开,独独只留下顾半烟一人,抓着她手亲亲热热的,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大娘子何必拿出这支簪子来,惹的世子和太太不悦。”陪嫁的嫁妆里头好东西比比皆是,随意拿出来一个只怕也不会惹的几人这样恼恨。

偏偏黄云祁不以为意,任由着她们生气气恼,她却好似半点没瞧见一样,眼下都走出老太太院子许久功夫,脸上笑容还不曾落下去过,可见今个儿是当真高兴。

“顾郎!”一连几日,窦映秋好不容易寻到了顾修远的人影,百般委屈尽数化在了这一声里头。

顾修远因着玉佩当众被输给了杨允恒,这些日子想尽办法都不曾在把玉佩讨要回来,心里正是烦闷的时候,骤然见着窦映秋,也没了心思去温柔小意。

“妾身这些时日一直不曾见着顾郎,妾身只以为顾郎厌烦了妾身,在不肯见妾身了。”窦映秋一边轻拭眼泪,一边偷偷去瞧着他。

“这些日子不过是一直忙着罢了,这才不得空过去瞧你。

眼下瞧着流霜阁那位身子已经没了大碍,明个儿就让人准备准备,正是抬你进府为姨娘。”她眼下虽说失身于顾修远,可到底没名没分,就算他晚上想要留宿也不能,实在是觉着憋屈。

窦映秋听着这话,脸颊微微发红,整个人似是有些害羞的垂着头,从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含糊有些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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