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下午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四五点多了。
家属院小花园前几个女人正说说笑笑,气氛无比热闹,待许晚晚一走近空气好似被凝固了般,鸦雀无声。
“哟!许晚晚你回来了啊!”
就在许晚晚即将要从小花园边走过去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许晚晚转身,说话的是一个脸圆圆的女人,叫赵欢欢,男人是个副营长,她平日里跟宋红梅关系很好,经常让宋红梅给她从镇上带东西回来。
“听人说在镇上南街工厂那边碰见你了?还以为你在那边不回来呢,可怜了小珠跟小恒小小年纪要没妈了。”
许晚晚眯了眯眸子,脸上闪过一丝冷意,一阵风刮了过去,抡圆了手臂,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赵欢欢的脸上。
“啪!”的一声。
周围响起吸气声,赵欢欢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被打蒙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许晚晚,你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打我!”
许晚晚揉搓着打疼的手掌心,赵欢欢突然尖叫一声,像是一头疯了的野牛扭头撕扯住了许晚晚的衣服。
许晚晚本来身手就不错,穿到这具身体里让她成为了一个灵活的胖子。
赵欢欢扯来扯去,硬是没有伤到她半分,还气的要死,呼吸越来越沉重。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怎么就好端端的突然干起仗来了?
“赵欢欢,你再出门不刷牙,嘴这么臭,满嘴喷粪的恶心人,我还打你!”
许晚晚被扯的不耐烦了,一脚踹在赵欢欢的大腿上,赵欢欢被踹的一屁股栽进了花坛里打了个滚儿。
“啊啊啊啊!我不活了,许晚晚太欺负人了。”
赵欢欢蓬头垢面的从花坛里坐起身,压坏了一片花草,开始大声嚷嚷。
几个军嫂连忙上前将人扶了出来,碰巧这时裴砚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苹果的筐子,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
“裴营长,你快看看吧!你家那口子打人了”有胆子大的军嫂当即冲裴砚说道。
裴砚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许晚晚身上,他问:“怎么回事?”
“许晚晚打我,我脸都肿了,火辣辣的疼,裴营长,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太不像话了!”
赵欢欢顾不上哭了,连忙告状。
“你说!”裴砚扫了一眼赵欢欢红肿的脸后眸光凌厉了几分,沉声冲许晚晚道。
“我也不想打她,可是她往身上泼脏水,那怎么能行呢?她说小珠跟小恒要没有妈了,还说以为我去了镇上南街工厂就不回来了。”
许晚晚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我没找领导反应她乱说话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打她一巴掌已经算轻的了!”
“各位嫂子刚刚都在,也听到她说的那话了,她是什么意思谁都清楚。”
被许晚晚提到的军嫂们面面相觑,生怕自已被扯进去。
赵欢欢的话确实是有那种不好的意思在,下午有人在镇上南街工厂碰见许晚晚进了一家院子,所以才传出了谣言。
本来没根据的事情,大家私下里说说也就说说了,但是凑到正主面前去可不就容易被人撕嘴。
通过大家的反应,裴砚确定了事情真的是许晚晚说的那样,他看向许晚晚,“嫂子还有什么可说?”
赵欢欢被他眼神里的冷意震住,又担心许晚晚真的闹到部队领导跟前去,连累自已男人,她张了张嘴,不敢吭声了。
“改天我会找迟副营长聊聊的”裴砚说完后就不再多看赵欢欢一眼,“回家!”
许晚晚斜了一眼一脸紧张的赵欢欢,心里无比痛快,脚步轻快的跟上了前面的高大背影。
“怎么摘了这么多苹果?”裴砚将篮子放到地上后进了厨房,许晚晚好奇的问。
蹲在地上的裴恒扭头看向她,“因为爸爸说家里的菜不能让你拿出去换钱钱了。”
许晚晚一愣,很快明白了。
家属大院的后面是有一排苹果树的,裴砚这是担心自已把他种的菜卖光了专门摘了苹果来替的,想来也是两个小不点儿告诉他昨天她卖的是苹果这事儿的。
裴砚从厨房拿出来一个大木盆将苹果倒进盆里,高大的身子蹲在盆边开始清洗苹果。
裴珠跟裴恒围在他旁边,小手捞着水也在帮忙洗苹果。
“咳咳!”许晚晚轻咳一声,试图加入那父子三人和谐的氛围之中,“你怎么不问我去镇上南街工厂那边做什么?”
她有点没话找话似的说道。
裴砚抬头看了她一眼,那沉静的目光仿佛是能洞悉人心里所有的秘密,“去做什么?”
“我找了一个活干!”许晚晚立马接话。
裴砚抓着苹果的细长手指一僵,“做什么的?累不累?”
“就是给学生辅导学习”许晚晚含含糊糊的说道。
“哦!”裴砚反应很平淡,点了点头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许晚晚:“……”
他这反应她竟是没有料到。
“你不反对?你不怕我误人子弟?”她试探着问。
裴砚轻笑一声,俊脸上的寒冰仿佛在刹那消融,“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已曾经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这回事了?”
许晚晚虽然长的不好看,人还胖,但是在村里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很好,当初就是因为家里穷才没有继续读书,跟自已结婚了。
许晚晚咧嘴一笑,“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嗯!你乐意去就成。”
裴砚说道,其实在他这里,只要许晚晚不作不闹,想要做什么他都支持,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别跟自已争吵、打孩子就好。
许晚晚满意了,她习惯了在外面跑来跑去,要让她乖乖的待在家里她还真待不住。
“你们洗着,我去做饭。”
她欢快的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阵切菜声响了起来。
裴砚扭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要是许晚晚永远这样就好了,不胡搅蛮缠,不一个劲跟自已吵架,能够给孩子给自已一个笑模样。
“爸爸,她是不是生病了?”裴珠稚嫩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问?”裴砚将她的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她小半截白嫩的手臂。
“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打我们了,昨天晚上她还趁我睡着的时候跟弟弟道歉。”
裴珠很认真的回答,眼里带着纠结,要是妈妈变好了的话自已要原谅她吗?
厨房里的许晚晚并不知道客厅里父子三人的小声嘀咕,她心情很好的做了好几道菜,香味一阵阵的飘出厨房,勾的裴砚他们的注意力都不集中了,时不时偷看一眼厨房,心里隐隐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