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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聿礼冷眼看着站在沙发的姜槿初,“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真想离婚就拿出诚意来!”
说着他甩下离婚协议,径直坐去了办公桌前。
怪只怪上次没能一鼓作气地离掉,导致岑聿礼不再信她。
事情也变得这么繁琐。
姜槿初有些丧气地从沙发上下来,拿着协议书准备回房。
“姜槿初,别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我并不是次次都有耐心回来看你作。”岑聿礼冷声警告。
他这意思是,发生在白依依身上那些破事,是她为了让他回来而做的妖?
有大病!
“你有没有耐心关我什么事?”
姜槿初昂起头挑衅道:“你一天不签离婚协议,我就一天都不会消停,后悔不死你!”
说完,她懒得管岑聿礼是什么反应,昂首挺胸地离开!
回到房间姜槿初就泄了气。
该死的岑聿礼,为什么就不能再信她一次。
满肚子的牢骚实在没处发,姜槿初给傅田田打去了电话。
“你的意思是,岑聿礼要双方长辈同意之下才肯签离婚协议书?”
听她倒完苦水,傅田田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依你形容的、他对你的讨厌程度,不管你是不是捉弄他,他都应该很爽快签字才是?”
“可不是,他脑子有坑。”姜槿初气。
“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傅田田语气里带了点神秘。
姜槿初问:“什么可能性?”
傅田田说:“岑聿礼对你并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他现在不想和你离婚了!”
“怎么可能!”
姜槿初半点都不信,将上次岑聿礼生气说要折磨够她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他只是不爽我再三提离婚,想给我添堵。对,就是这样。”
姜槿初突然想明白了,岑聿礼又傲慢又自大,哪怕心里一百个愿意,嘴上也不会给她痛快。
“奶奶生日后,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跟我去拿证!”
傅田田被姜槿初的自说自话给无语到,“你这么优秀,又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就算是条狗都会——”
“对不起,就一个粗俗的比方而已。”
傅田田道了歉后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岑聿礼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产生了感情。”
换成以前,姜槿初听到这话非高兴得蹦起来不可。
如今,她内心毫无波澜,“我优秀我知道,但他眼瞎他不知道。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你真不想再坚持一下?”
“我累了。”姜槿初也叹了一声,直直地躺在了床上。
“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家的坟墓里至少还埋葬了爱情,我的坟墓里只有一厢情愿。”
“怪我自己,非要强扭这个不甜的瓜。”
姜槿初刚自嘲完,感觉门边好似有脚步声,她坐起瞄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走去关了门,保险起见,她还上了反锁。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劝慰道:“倒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你勇敢地尝试过了,不扭怎么知道瓜甜不甜。”
“有道理!”姜槿初和傅田田打趣了几句,问道:“上次你给温医生买的礼物他喜欢么?”
傅田田提到自己老公就语带甜蜜。
“他没说,但这次去L国出差,他穿上了我买的新衣服,也带着我送他的钢笔。”
提到L国,又算算时间线,姜槿初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田,你不是可以调休吗,怎么不陪温医生一起去国外?”
“我没时间。我婆婆家的保姆有事请假了,我每天得去给他们打扫做饭,晚上还得陪我婆婆做操。”
“保姆请假了就找个临时工,你去L国找温医生吧。”姜槿初说:“你们结婚也没度蜜月,正好补上。”
傅田田有点心动,却依旧拒绝,“算了,我签证都过期了,下次再说吧。”
“签证可以续,再不济就找旅游公司报个团。多好的机会啊,你难道不想跟温医生过二人世界?”
傅田田心动了,“那我试试?”
“马上就行动!”姜槿初催道。
傅田田有些奇怪,“你平时很少会过问我跟老公的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上心?”
姜槿初淡定说:“我这不是自己婚姻太过失败了,就希望好朋友能幸福一些,有错?”
“……”
虽然姜槿初从不是走感性路线的人,但傅田田还是被说服了,“你说得都对。我确定下续签证的事。”
“行。”
挂上电话,姜槿初稍松了口气。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温医生去L国出差时,遇到了自己的初恋女友。
之后初恋女友会调任到温医生的医院,成为傅田田和温医生婚变的导火索……
希望傅田田去国外能改变一些事情的轨迹。
该提醒的提醒了,该吐槽的也吐槽完了,姜槿初继续完善投资计划书。
她想快点弄完交给莫修远。
数据分析看起来枯燥,但可以通过数据了解到一个企业的运营发展情况,将它推上市后,也是个非常有趣和有成就感的事。
又是一个通宵后,姜槿初终于将计划书完成。
抬起头一看,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大概是困劲过了,姜槿初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一时兴起,拿着相机想去往屋顶拍日出。
屋顶平台有小花园和游泳池,以及专门的休息区,姜槿初坐在了一张躺椅上。
日出还没到时间,清晨的风又十分凉爽惬意,她舒服地往后仰躺着,不知不觉便眯着了过去。
等姜槿初再睁开眼,阳光已洒满了她全身。
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一件衣服掉到了地上。
低头看了眼,是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考究的面料和精细的做工,彰显着它主人的身份。
姜槿初拿着相机和西装外套下到客厅,王婶正在浇着绿植。
见到她,王婶道:“太太,你怎么睡到天台上去啦,我叫你吃早餐没找到你人,都吓一跳呢!”
“我想去拍日出,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姜槿初将西服扔到沙发,“王婶,这是你拿上去给我盖上的?”
“应该是先生。”王婶说,“我跟先生说你不见了,他看你手机还在,也没换鞋,应该在家,让我各个房间找找。”
“我找了一会儿,他就告诉我,你在天台睡着了,让我不用找了。”
岑聿礼昨晚又回来了?
她太沉迷数据了没留意。
不过姜槿初更疑惑的是,岑聿礼去了天台看到她在睡觉,非但没把她叫醒,还给她盖衣服?
“太太,你的红枣粥一直保着温,阿胶糕也备着,随时可以吃。”王婶又道。
“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姜槿初回房冲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物。
稍做打扮后,她准备吃完早餐去找莫修远会个面。
走到电脑前,她一直插在旁边接口的U盘却不见了。
姜槿初四处找了一下,仍不见踪影。
昨晚她还往里存了资料,会去哪儿?
姜槿初下楼问了王婶,王婶摇头,“我早上敲门你没应,我见门没锁就进去看了一眼,没碰过你的东西。”
“岑聿礼早上进过我房间?”姜槿初问。
王婶被姜槿初严肃的样子弄得有点紧张:“进了。先生看到你手机在房间,说你没出去的。”
“太太,U盘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再找找?”
U盘不重要,重要的是里边有许多关键性的数据,如果被岑聿礼看到,那她这么多天白忙活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
姜槿初立即给岑聿礼打去了电话。
无人接听。
王八蛋,电话都不接要手机干嘛!
姜槿初收起手机,随便吃了点早餐,开车去往了霍氏集团。
到达集团前厅,姜槿初本以为又要被阻拦。
结果前台换成了新面孔,对方朝她露出了标准八颗牙的笑容。
还热情又不失分寸地招呼道:“霍太太,您来啦,我马上带您去总裁办。”
姜槿初疑惑,“岑聿礼知道我要来?”
前台微笑说:“我们没收到霍总的通知。但我们有规定,霍太太来了任何人不能阻拦,必须马上带到总裁办。”
姜槿初:?
这种一听就荒谬的规定岑聿礼能通过?
还有,
“你怎么认识我?”
前台有问必答:“我们上岗培训的第一条,就是熟识霍氏集团和霍总身边的重要人员。”
姜槿初一头雾水,她又不是霍氏集团的人,岑聿礼身边的重要人员就更与她无关了。
她该不是到了个假冒的霍氏集团吧?
“太太这边请。”前台已朝她礼貌地伸出了手。
“好,谢谢。”
姜槿初懒得纠结了。
应该是她挂着霍太太的身份,人事为了顾全大局,把她归纳为“重要”人员。
到达总裁办,秘书说岑聿礼去开会了,把她引到办公室里坐下,还极有礼貌地给她送了茶水。
以前除非是和霍奶奶一起来,不然她基本上连总裁办这层楼都上不了,更别提有这么好的待遇。
姜槿初正在脑中推测着岑聿礼的阴谋,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打开。
张目望去,衣着笔挺的岑聿礼和周天成走了进来。
周天成正跟岑聿礼汇报些什么,见到她,礼貌地唤道:“太太。”
姜槿初微笑了下当是答应,转而冷问岑聿礼,“我的U盘是不是被你给拿了?”
岑聿礼的眸色沉了沉,迈步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中坐下。
不答反问,“你早上怎么跑去了天台?”
姜槿初呵道,“放心,反正不是去自杀。”
岑聿礼一噎,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姜槿初,大上午的,谁招你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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