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连忙刷新页面。
“2018年9月4号,邻国两百名邻国士兵越过我国边境,在巡逻的全体十七名战士与其展开肉搏,以血肉之躯阻止他们入境我国边境。他们殊死拼搏八小时,期间我方援军赶到。我方两死七伤,逼退敌方七十余名敌人……”
“……其中最小战士宋锦昊牺牲时年仅22岁。当时他已经返回安全地带,但为救团长再次返回……”
“……陈景宁战士牺牲时20岁……”
怎么回事?怎么还是没有改变?就连陈景宁也牺牲了。
视线逐渐模糊,我看不清手机里的内容。
日记本!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江静夏,小爷食言了,是我的错,罚我下辈子先向你告白。”
字迹混合着血迹。
“宋锦昊!宋锦昊!”我几乎抓不稳笔。
我一声一声的呼喊,得不到回应。
日记本里的字开始消散,那些我们相遇的痕迹像沙子一样消散。
我无助地抓着日记本,最后连日记本也消散在风中。6
风穿透薄薄的衣服,带来无尽的颤抖和冰冷,世界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我冒着大雨跑到烈士陵园中,少年的碑还立在那里,他的旁边多了一块墓碑。
“陈景宁烈士,享年20岁……”
墓碑上的照片是20岁的陈景宁,不同于三十多岁成熟刚毅的他,20岁的他,青涩稚嫩,照片里的他笑的很好看。
那一刻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再也站不起来。
心中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次次拍打着心灵的堤岸,心碎将完整的自我拆散成无数个碎片,散落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来的模样。
是我做错了吗?
我不该来到这里,不该再遇见宋锦昊,也不该妄想拯救宋锦昊。
不仅没有救回宋锦昊,就连陈景宁也英年早逝。
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事实并没有因为我的痛苦而有所改变。
那天后我大病一场。
历史的轨迹并没有改变多少,小珍摔下马不治身亡,我还在在进藏的医疗团队里。
只是官方现在才报道出2018年非法入境事件中,揪出了组织中蛰伏的奸细数十人。
宋锦昊和陈景宁的牺牲,换来了军中的大规模肃清行动,为国家的安全作出了巨大的奉献。
日子寻常地过着。
那些伤痛好像都已经过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我不要命似得投身于藏区的医疗建设,继续守护他守护的边疆和人民。
我请了几天的假,带着一扎啤酒,前往库拉岗日雪山,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库拉岗日金色的雪山,还有雪山圣湖,此景只在天上有,好看极了,你一定会喜欢。”宋锦昊前面在日记里不止一次提起了库拉岗日金色的雪山和绿绿的湖水。
我站在群山之中,雪山圣湖犹如一条绿色的翡翠玉带镶嵌在群山之中,湖水碧绿。
美丽的景色,让我久久不能回神。
我猛灌了自己一口啤酒,恍惚间,我看见宋锦昊穿着军绿色的军装,站在我身边。
“来干一个!”他爽朗的笑容,豪迈的动作是那么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