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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江漾一直被叶梁纠缠着,除了上下班,他甚至每天都按时来做咨询。
  江漾是所里唯一的实习律师,所以每次都是由她负责接待。
  这让陈律师很困扰,一天下午他找来江漾谈话。
  “叶梁每天来咨询已经给律所造成影响了。”
  江漾沉默着,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陈律师,她不觉得叶梁造成什么影响了,他有钱,服务就是了。
  “什么影响。”
  陈律师叹了口气,朝着江漾解释:“我们律所建立的初衷是为了服务于那些真正需要法律帮助的人,叶梁这种纯属是没事找事。”
  江漾垂下头,摸了摸鼻子,乖乖巧巧地“哦”了声。
  “大家都知道叶梁来这是为了你,你能不能……”
  陈律师欲言又止。
  江漾挑挑眉,“可是我真的跟他不熟的。”
  叶梁来这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她,可又不是她让他来的。
  江漾并不觉得跟她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她也没有劝说叶梁的义务,主要是她不想跟叶梁有接触。
  她曾经跟过叶徒深,跟叶梁理应避嫌才是。
  “我知道你不情愿,但是算是为律所考虑,他已经霸占了我们律所的很多时间了,你也清楚叶梁的身份,不是我们一个小律所惹得起的。”
  江漾微微压低头,看陈律师这么苦口婆心的份上,她只好答应。
  这次叶梁还没等进律所的门,就被江漾扯了出去。
  叶梁往后退了两步,“江律师,这是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看他在这装模作样,江漾心底翻了个白眼,“有事跟你说。”
  叶梁臭美的摸了摸下巴:“你不会是被小爷我迷住了?”
  江漾紧着眉,实在不清楚他这份迷之自信源自哪里。
  她自动屏蔽叶梁的闲话,平静的把今天陈律师的话从头到尾,很公式化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叶梁毫不在乎,理所应当的说,“我也是真正需要法律帮助的人啊。”
  他每天坚持不断两小时的法律咨询,就差带本教科书了,真当自己来这是一对一补课呢?
  “你到底怎样才能不纠缠我。”
  江漾开门见山,不想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简单啊,明天下午,我来接你,陪我吃顿饭,怎样?”
  叶梁就喜欢江漾的这股通透劲,有些话,不用说,她就懂。
  江漾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不行,我明天下午要给别人上芭蕾私教课。”
  “私教课。”叶梁微紧了下眉,说:“你别告诉我你是司徒冉冉的老师。”
  江漾只是翘了下眉,没任何的惊奇,他是叶徒深的外甥,知道这些不足为其。
  江漾点头:“嗯。”
  “温舒意给你介绍的?”
  江漾扬眸,眸光闪过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是她自己说给冉冉找了个芭蕾私教老师,没想到还真是你。”
  叶梁语气带着稀奇劲儿,他顿了下,又说:“那就晚上等你上完私教课的,我去接你。”
  不给江漾拒绝的机会,他转身就走了。
  没了叶梁的咨询,律所闲暇了不少。
  陈律师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只有江漾在疑惑。
  她联系了当初给她介绍工作的舞蹈社长,问出了这份工作确实是温舒意介绍的,不光是这份,前面在酒吧的那份工作,也是温舒意介绍的。
  她能有这么好心?
  江漾越想越疑惑,温舒意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她跟叶徒深的关系。
  那温舒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真的同情她?
  隔天,江漾给司徒冉冉上完私教课,并没有碰到叶梁。
  但是看见了叶徒深。
  他身姿笔挺地站在车边,他没穿西服,穿的裸棕色大衣,他身材硬挺,线条流畅,衣摆向下坠着,穿上大衣的他多了几分清冷,少了几分距离感。
  他含霜的眸子从江漾身上滑走,落在司徒冉冉的身上,冰霜化开,眸光柔和了许多。
  司徒冉冉看见叶徒深,心情瞬间高涨,蹦蹦跳跳地跑到叶徒深的面前,一口一个舅舅叫得欢快。
  宛如一副“父女情深”,让江漾觉得刺眼,别开了目光,她自顾自地离开。
  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叶梁发来的消息。
  -叶梁:我看见我舅舅了,不过去接你了,在公交站等你。
  江漾勾了勾唇,有胆子勾搭他舅舅曾经的女人,没胆子过来看他舅舅?
  真是怂到家了。
  也是,面对叶徒深,没几个人不怂的。
  她自己不也是?怂得跟个鹌鹑似的,被他捏得死死的。
  江漾没打算赴约,也讨厌叶梁的纠缠不休。
  正愁眉不展着,叶徒深一双冷眸瞥了过来:“江老师,送你一程?”
  江漾脚步没踌躇多久,回身,走了过去,“麻烦叶先生了。”
  叶徒深抽回目光,语调倦懒:“别谢我,是冉冉看你今天扭了脚,让我送你一程。”
  江漾微怔,随即冲司徒冉冉笑了下:“那谢谢冉冉了。”
  她就说,叶徒深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心。
  “我就送你到附近的公交站,北城大学,不顺路。”
  他特意强调的语气,像是怕江漾多想,他也没那个义务送她。
  不过送到公交站,正合江漾的心意,叶梁就在那等她。
  车子从这到公交站不过五六分钟。
  还没等车停,眼尖的司徒冉冉就看到了叶梁的身影,她朝着叶梁的方向努唇:“舅舅,我看见小哥哥了。”
  叶徒深掀了掀眼皮,视线触到叶梁,压下一层阴鸷来。
  他扬眸,视线对准后视镜,问江漾:“接你的?”
  江漾装作疑惑,眼睛都睁圆了,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什么接我的?”
  叶徒深勾挑地唇线拉直,黑熠熠的眸里压着几分沉顿,装的真像。
  “到了?”江漾坐起身,朝叶徒深和司徒冉冉谢过,准备下车。
  叶梁正倚在车边抽着烟,氤氲缭绕的烟气半包裹住他,显得他有几分忧郁。
  叶梁视线撇到江漾从车上下来,唇边挂了笑,不正经地跟她打招呼。
  可视线触到江漾的身后那辆车时,他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那宾利不是他舅舅前段时间刚提的车?
  江漾对他视若无睹,从叶梁的身边径直走过。
  公交车到得很及时,让江漾脱离了这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上车前,她目光在叶梁身上顿挫下,又抽了回来。
  他们舅甥俩的事自己解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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