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吧台,周丽兴冲冲对怀桑说:“这个赵商年对他亲弟还真下得去手,你没看见刚才打得有多狠,要不是身边人拦着,赵二公子这回非被他哥打残了不可,我听说他挪了这个数呢。”
周丽对她比了个五的数字,唏嘘说:“看着挺斯文个人,打起架还挺狠,揍赵正凯跟揍孙子似的。”
想到赵商年挽起袖子揍人的帅气样子,周丽一脸沉醉相。
“他斯文吗?”
怀桑觉得他看人时眼神阴戾逼人,人走这么久了,还能感觉到头顶森森的寒气。
“跟胡黎申肯定不能比,也不差吧。”
周丽凑上来看了眼账单,“怎么样,赔得多吗?”
“都是进价,我没多收钱。”
“你可真实在,难得赵商年过来消费一次,你怎么没多算他点?就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一点都不像是想赚钱的样子。”
怀桑的确不像生意人,开店似乎只图自己高兴。
当初她装修下了血本,开业时也没像别的店大搞酬宾,就那么规规矩矩做生意,谁知生意反而不错,把旁边几家店挤得都快干不下去了,差点联合起来把她扔出江市。
最后还是怀桑主动把门头放小,让出点生意,几人才罢手。
怀桑对钱没概念,钱是好东西,却不是她最想要的。
“找人上去把306打扫一下,明天找人过来重新装潢。”
“知道。”
怀桑没去看里面打成什么样,想来不会太好。
交代一声,她便打算回办公室了。
她今天的确很累,刚才又喝了两杯啤酒,不在状态,一会做好账,怀桑打算今天早点下班。
外场疏疏落落几盏光照着,客人随意坐着,面前放着酒杯跟来不及收起的相机跟脚手支架,三三两两随意攀谈,隐约可以看见唇型说的是胡黎申,或许还有她。
昨天的事是个意外,怀桑从没想过要趁他的势。
但胡黎申似乎不太在意,今天走时提也没提一句。
怀桑一时摸不清胡黎申的态度,打算做冷处理。
她转头吩咐周丽,“你盯着那些人,别让他们闹事,我今天不舒服,可能要早点走。”
“成,你今天累着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怀桑懒得跟她贫,转身走进后场。
*
回到家,陈阿姨已经睡下了。
怀桑在门口换鞋,声控灯时好时坏,她光脚踩着地板,钻心得凉。
好不容易摸出双拖鞋,视线闪过鞋柜最下面那双卡其色的真皮软底拖。
昨晚的记忆再次翻涌上来。
怀桑默了默,把鞋拿出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怀桑昨天喝得那么醉,不知说了什么没有?
可胡黎申一句不提,仿佛从没发生过。
他就是这样,人看着温和,实则极难靠近,心思深得没边。
怀桑有时候怀疑,当初不是她勾引了他,而是他卸了防,准允她走到他身边去。
怀桑走到厨房倒水。
陈阿姨听见动静从卧室走出来,“怀桑小姐,您回来了。”
“恩,吵醒你了?”
怀桑这工作挺好,就是下班晚,陈阿姨照顾她一年,渐渐跟她熟络,也说真话。
“总是日夜颠倒,对身体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将来跟胡先生不好生孩子的。”
怀桑从没想过要跟胡黎申生孩子。
他们防护措施做得好,再说他那种身份地位,也不会允许随便外面什么女人来生他的孩子。
胡黎申现在虽然还没结婚,但总有一天会的。
怀桑也会在他结婚之前处理好这边的事,离开江市。
“您别喝水了,我给您褒了花胶鸡汤,您喝一点吧?暖胃养颜。”
“好吧。”
怀桑坐到餐桌前,陈阿姨给她盛了碗汤端过来。
鸡汤放了花胶,汤汁黄澄澄,上面漂了一层鸡油。
“花胶是昨天林秘书送来的,特地交代给您补身体的。”
胡黎不住这里,但时不时会让秘书送点东西过来。
胡黎申也是一个人在江市住,这些东西估计也是别人送他的,他没空吃,就全送到她这里。
陈阿姨一直以为她跟胡黎申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将来会结婚那种,对他总是用一种男主人的态度,怀桑却听得尴尬。
“这话是林秘书说的?”
“不是,林秘书哪会说这些,就昨天拿东西过来时说了两句,让我做给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