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栖道。
秦臻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一下,但及时稳住了,寻思了一下才道,“安魂乐本就是让人在重伤睡梦中悄无声息死亡的一种毒药,却无色无味,除非验血。
而臣女未曾察觉身体有异常,这就说明这安魂乐在臣女的体内时间并不长,臣女前些天被王爷打成重伤,也才醒来不过两日,想必就是在这期间有人想杀了臣女,只是臣女命大,醒过来了,所以这安魂乐便沉积在臣女的体内,以至于今日吐了出来。”
秦臻一口一句,被王爷打成重伤,萧凤栖没什么反应,她自已也是清冷着一张脸,听的冯晨以为两人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君姑娘分析的很对。”
冯晨出声,缓和了一下气氛。
秦臻冲着他笑了笑。
萧凤栖瞥了一眼,薄唇轻动,“昏睡中都有人给下毒,一看就是君大小姐平日里没少得罪人。”
听到萧凤栖的话,秦臻心口一噎,她还是秦家大小姐的时候,脾气真的挺好,可重生一回,每每对上萧凤栖,她都控制不住想发怒。
这不,萧凤栖话音一落,她心里气极,可面上却温柔一笑,很是礼貌的回道,“比不得萧王爷,身中剧毒十几年。”
于是萧凤栖的眼神便又是刀光剑影。
秦臻的目光也是清清冷冷,一片霜色。
“咳咳咳……那个,君姑娘那口毒血吐的也算是因祸得福,君姑娘昏迷之际,在下已为君姑娘把过脉,体内余毒已清,身体没什么大碍,君姑娘,药给你,再不喝就真凉了。”
“谢谢冯公子。”
秦臻伸手接过,这才记得冯家大公子手上还端着药,被萧凤栖一搅和都给忘了。
秦臻闻了一下,是用来滋补调理的身体,秦臻闻见了好几种贵重药材,药已经煎好,在推辞就显得矫情,秦臻便小口小口的喝下。
“多谢冯公子。”
秦臻冲着冯晨又道谢一次。
“君姑娘不用客气。”
冯晨笑着摇摇头,招了招手,便有奴仆上前接过手中托盘和药碗。
“君绯色,这碗药用的都是本王府上的药材,你是不是谢错人了?”
萧凤栖突然开口。
听到萧凤栖的话,秦臻一顿,忽有一种后悔喝了刚才那碗药的感觉。
见秦臻不动,萧凤栖扬了扬眉,“怎么?又想将自已掐昏?”
一句话,让秦臻诧异的抬眼看向萧凤栖,因为秦臻听出来了,这萧凤栖分明就是在翻她昨天在会英楼没道歉的账,他竟然知道是她是故意昏迷,是自已把自已掐昏的。
秦臻觉得此刻她多说也是无异,轻抿了下唇瓣,规规矩矩的给萧凤栖行了个礼,“多谢玄王爷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萧凤栖这人看似冷淡,可实际上记仇,小心眼的很。
“不必。”
萧凤栖还回了一句。
听起来是很平常的语气,却气的秦臻心口那叫一个堵。
萧凤栖一开口的时候,冯晨就古怪的看了这位好友一眼,景行不对劲啊。
跟站在萧凤栖身后的冷牧使了个眼色,只见冷牧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
冯晨,“……!”
“君姑娘,你看现在天色还早,您要不要帮忙看一下景行的身体?”
冯晨出声,站出来打圆场,笑的清和的样子。
秦臻对冯晨的印象是很好的,自然愿意给他面子,听到他直呼萧凤栖的小字,才深觉他跟萧凤栖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很好,看来冯大公子被赶出家这几年,就一直住在玄王府了,而对于萧凤栖体内的毒他也是了如指掌的。
“好。”
秦臻点点头,接着有抬眼看向萧凤栖,“王爷,臣女先帮您把把脉吧。”
“若不是昨晚上你才救了谢之昂,本王还真信不过你,毕竟你是一个连自已中了毒都不知道的医者。”
萧凤栖道。
清冷孤傲的姿态,噎死人的语气。
秦臻又被萧凤栖给堵了一下,心里愤愤,就没忍住瞪向萧凤栖,“玄王爷非要这样一直找臣女的茬吗?”
“本王只是说了实话。”
萧凤栖直接开口。
身后冯晨摸了摸鼻子,轻笑了一声。
萧凤栖和秦臻同时看过去,冯晨轻咳一声,“没事儿,呛着了。”
萧凤栖和秦臻又同时移开眼。
“劳烦王爷把手腕露出来。”
秦臻走到萧凤栖的跟前,出声道。
萧凤栖这会儿倒是配合,伸出了手,秦臻这才发现萧凤栖的手腕很白。
因为萧凤栖是坐在轮椅上的,她需的弯下身体,这时萧凤栖身后的那位冷面侍卫转身就去拿个一个凳子回来,不言不语的速度很快。
秦臻对着他点了下头,以示谢意,但没有坐下,主要是不太恭敬,她躬身便可。
“君绯色,你这手不影响诊断?”
萧凤栖目光淡淡的落在秦臻包着纱布的手上。
秦臻手一顿,看了一眼萧凤栖,虽没说话,但眼神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这是拜王爷您所赐。
秦臻手指搭在萧凤栖手腕上。
此时长廊无风,只有午后晕黄的阳光照射过来,透射在两个人的身上,俊男美女,竟莫名的和谐。
冯晨摸摸鼻子,对自已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有一丝可笑。
昨晚上谢家世子出了那么大的事,虽然保密了,但他们玄王府却是知道,他爷爷也是景行出名请出山的,而且康亲王府昨晚上有玄王府的暗卫在,所以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了如指掌,也因此今日一见面,他便对这位君家大小姐充满了敬意。
据说,她用出了玄灵十三针,传说中已经失传的针法。
但因未亲眼所见,总不及那般震撼。
如若是真的,那么景行的命或许真的是有这位君家大小姐能救了。
冯晨有些紧张,萧凤栖身后的冷牧脸色绷的也是绷的很紧。
萧凤栖淡淡抬眼,便看到秦臻闭着眼,睫毛很长,偶尔的轻颤一下,蛾眉婉转,眼尾微挑,檀唇点朱,她唇瓣轻轻抿着,一脸认真的模样。
萧凤栖心口突然就砰的一下,急速跳动了两下,闪过一道很莫名的情绪。
秦臻睁开眼,“王爷,您哪里有不舒服吗?脉搏突然跳动的很不规律。”
秦臻语气有些疑惑,皱眉不解,她现在是以医者的身份在询问。
“有点儿闷热。”
萧凤栖语气平稳,无起伏的回答。
秦臻秀眉轻动了下,心想这在长廊下,也没有阳光照射进来,哪里闷热了?
“所以你号出什么结果了?”
大概是见秦臻半晌没接话,萧凤栖似有些冷淡的开口。
“毒脉清晰,脉象沉浮的厉害,说明王爷体内的毒至少有十年以上,因为毒脉的形成,便需十年起步,而您的至少有十五年之久,也就是说王爷是在七八岁的时候便已经被人下了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