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温南栀此前挑人的标准果真起了效果。
在恭王爷开口训斥前,顾逸川就抢先一步行礼问好:“逸川见过恭王爷。”
今日恭王爷回府前,温南栀和沈梦阳还特意打扮了顾逸川一番。
如今顾逸川头顶玉冠便是恭王爷年轻时戴过的。
穿的衣服也是仿照恭王爷年轻时最喜好最常穿的颜色款式。
加上傍晚天色昏暗,乍看之下,五六分的相似也变成了八九分。
这一打眼,恭王爷还以为当真瞧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没管恭王爷的恍惚,顾逸川还在刻意说些奉承话:“久闻恭王爷大名。一直听说王爷英明神武,仁慈友善,在宗亲中独树一帜,堪为宗亲典范。”
顾逸川的相貌,除开和恭王爷的相似之处,比之恭王爷更显温润亲和。
虽说少了些许他这个年纪少年人的锐利锋芒,可未语三分笑,倒是在长辈面前分外讨巧。
看见顾逸川这样一张脸凑在自己面前,恭王爷顿时被一噎,已经到了嘴边的刻薄话完全吐不出来了。
加上世人都爱听些好听的奉承话,尤其是爱面子如命的恭王爷。
顾逸川这些话就说到了恭王爷的心坎上,直让他又志得意满起来。
接着,顾逸川眼中满是崇敬和孺慕盯着恭王爷:“逸川此前只恨一直不得良机见上王爷一面。王爷也知晓,逸川打出生起就没见过亲生父母,一直孤苦伶仃无所依凭长大……”
“没成想今日能有幸拜王爷为父,王爷王妃大恩大德,逸川铭感五内。”
话及此处,恭王爷也有些为顾逸川的身世伤怀。
他平日里自诩和睦宗亲,人缘广结。
昔年和顾逸川的生母这位堂姐也有过几分血亲情谊。
如今故人之子就在他面前,还这般崇拜信奉自己的模样,大大满足了恭王爷的自尊心和自以为的同情善心。
他搽了搽眼角几不可见的隐隐泪光,迈步扶起了顾逸川道:“好孩子,还叫什么王爷呢?你如今便该叫我父王了才是。”
顾逸川从善如流,也眼含热泪,声情并茂唤了一声:“父王!”
一旁的温南栀见情势大好,上前又助力了一把。
她回忆了一番曾经见过的顾芊与恭王爷相处情景,模仿起顾芊那幅娇憨模样,演出十分的亲近冲恭王爷撒娇道:
“父王可是也觉得逸川哥哥是个好的?如今想来,钰儿一见逸川哥哥便觉亲近,正是因为逸川哥哥和父王这般相似,可见逸川哥哥是和我们恭王府有缘呢!”
“还有还有,父王不知,逸川哥哥还是乡试的解元呢!您不是总嫌女儿驽钝,功课疏漏?以后,女儿便有个可以时时讨教的小先生了。”
闻言,恭王爷面上更加欣喜,肉眼可见对顾逸川的满意。
他先略带笑意轻轻斥责了温南栀一句:“就你爱胡闹!女孩子家家的,且玩去吧,没得耽误了你哥哥正事。”
然后他看向顾逸川,目光一如他看自己真正欣赏的后辈,问:“当真已经是解元之身?”
顾逸川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又略表谦虚:“小子不才,侥幸而已。”
恭王爷当即发出一阵爽朗笑声:“好好好,我儿好出息。过段时间便是今年的会试,你可有作打算?”
顾逸川故作腼腆,奉了奉手道:“逸川此前也曾读过父王大作,略有心得。今年会试在即,正好趁此良机,不知可否向父王讨教一二?”
自此,恭王爷对顾逸川这个白捡的儿子满意到不能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