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南烟没听到什么动静了，似乎一切恢复平静。
席暮从后视镜看到那车停在路边，车里没下来人，似乎是怕他们射击，小十立刻问：“九哥，我们直接走吗？”
“走。”
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历，有几个人，身上有多少枪械弹药，而且大晚上的，非常危险，尤其是他们车里还有南烟在。
考虑到南烟，席暮不能冒险，不然他不会放掉这几个人。
小十立刻加速，远远把后面的追车甩掉。
席暮没有追过去，这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小十有些不解，可看到南烟一脸苍白惊魂未定，小十这才没有说什么。
车窗后玻璃被打碎了，南烟缓过神回头看到碎裂的玻璃，几乎失神，手指忍不住发抖，而且她还看到碎片最中心往外延伸裂开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是子弹。
小十想说什么，瞥到席暮的神情，也不敢说话。
南烟问：“他们身上有枪？”
席暮：“嗯，有。”
“随随便便就可以有枪支弹药吗？”
“违法的。”
南烟捂着胸口，第一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要是那子弹打中她身上某个部位——她不敢继续想。
窗外气温下降，晚风凉飕飕的，她感觉不到冷，把车窗都摇下来，让冷风灌进来。
席暮看不过去了，说：“再吹下去你明天又要进医院。”
她看着车窗外，没有反应。
“南烟。”
她眼皮动了下：“嗯？”
席暮命令小十：“把车窗摇上。”
小十照做。
他们不敢在这边停车，一直往前开，直至到了最近的小镇，抵达小镇的时候，天还没亮，路上只有路灯亮着，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亮着灯的小旅馆，三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南烟腿软，走的慢，席暮放缓脚步等她跟上。
旅店老板从睡梦中醒过来揉着眼睛问：“几个人住？”
“三个，要两间房在一起的。”
“身份证都给一下。”
南烟最后拿出身份证放在柜台上，手指还在发颤，肉眼可见，明显是吓的不轻。
席暮有些后悔让她一起跟来。
“好的，稍等。”旅馆老板一边收身份证，一边眼神不怀好意在南烟身上流转。
席暮看了眼手表，深夜三点多，抬眸的瞬间，刚好捕捉到旅店老板不怀好意的眼神，他拽了一把南烟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后，说：“看什么。”
席暮严肃起来比较狠，不像好人，旅店老板不敢耽搁，连忙办理入住。
南烟反应过来想挣脱，却被他紧紧握着挣脱不开。
她也没多余力气挣扎，也就算了。
小十在边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到席暮动手拽南烟的时候，他还往后退了几步，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还好席暮没注意到他，他就自己偷乐。
终于，万年铁树似乎要开花了。
小十想。
上楼回房间，席暮送南烟到房间门口才松开手，说：“自己睡提高警惕，要是有事直接大声叫我，我就在隔壁。”
像这种地方的小旅馆隔音都差，他们又是住在隔壁，隔了一扇墙，稍微大声点就能听到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