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兮却躲开了,拿着竹笛走到院中的秋千坐下,将竹笛放在嘴边。
下一刻健美高雅的笛声响起,韵律和谐柔美。
红蔷不由自主沉迷其中,都忘了要销毁赃物的事儿了。
福晋的笛子,还是吹得那么好。
而且这曲调太优美了,她从没听过。
被吸引的不止她一个,还有胤祐。
没人知道,对于音律他也颇有研究。
笛声悠扬婉转,又带着一丝丝幽怨,犹如天籁。
闭上眼,仿佛能看到‘行人难久留,各言长相思’的悲婉场景。
胤祐扬了扬手,捷达赶紧推着他顺着笛声而tຊ去。
没想到最后却到了岁安阁。
这……不是福晋住的院子吗?
捷达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曾经听到的传闻:“七爷,听说福晋酷爱笛子,还吹得很好,应该是福晋没错了。”
谁知,此言一出,胤祐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
捷达感觉他生气了,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闭嘴。
良久,等一曲完毕后,胤祐才挥挥手,让捷达推他进去。
刚进院就看到夙兮坐在秋千上,正放下了手里的竹笛。
看着那根笛子,胤祐脸色更冷了。
夙兮毫无察觉,见他进来后赶紧走了过去:“你跟阿玛说完了?”
胤祐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竹笛。
察觉到他的目光,夙兮看了看手里的竹笛,神色狐疑:“你想要?”
胤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看着竹笛上刻着的‘八’字:“这就是老八送你的定情信物吧?哈达那拉氏,你果然放不下老八!”
夙兮:“哈?”
【什么玩意?这是胤禩那个倒霉玩意的?】
夙兮询问似的看向红蔷。
红蔷默默转过身,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福晋,这不怪我哦,刚刚我是要拿去扔了来着,是你抢过去的。
夙兮:“……”
【卧槽哦,那你刚刚不提醒我?】
胤祐听到了她的心声,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可只要想到刚刚那一幕,他就控制不住生气。
胤祐松开她的手就要离开。
夙兮烫手山芋似的扔了竹笛,赶紧抓住他的轮椅:“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胤祐轻哼一声,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好啊,你狡辩一个爷看看。”
夙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啥?说我是穿过来的,刚刚吹笛子是忍不住想起了好姐妹,因为是她教我吹笛子的?】
【还是说这笛子其实不是我的,是真正的哈达那拉氏的?】
【靠哦!】
【甄竹啊甄竹,咱俩都阴阳两隔了,你咋还坑我呢?】
原来如此啊!
胤祐听着这一句句吐槽,嘴角微微上扬,刚刚的坏心情渐渐变得美丽了。
只不过这货狡猾的很,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看着夙兮不说话,明显是在等她哄呢!
夙兮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你说这八阿哥也真是的哈?送个不值钱的破笛子,太小气了。”
胤祐眉梢微扬:“所以?”
夙兮一本正经认真道:“所以他不值得我喜欢,我喜欢给我送玉笛的,至少得是极品白玉那种。”
胤祐气笑了:“你是在暗示爷赶紧给你送个白玉笛子是吧?”
“我没这意思……”
【不过你硬要送,我也不是不能要。】
【毕竟我还有……哔哔……要养,那玩意吞玉的!】
【目前我太忙,还没挑选玉的时间,都没喂过它!】
【等闲下来,我得从嫁妆和你的小金库里好好选选!】
胤祐:“……”
所以哔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的私生子吗?
胤祐打量着夙兮,想着她的年纪,还是觉得这事吧,不大可能。
夙兮还小,刚来月事没多久就嫁给他了,都还没及笄,想怀孩子不现实。
而且皇阿玛赐下的嫡福晋,都是经过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仔细筛查过的。
他能确定,新婚那晚是夙兮的初次。
“相公,这是真误会,你别生气嘛!”夙兮蹲在他面前,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我绝对不是怕他,更不是讨好他。】
【我只是试试甄竹说的这种对付男人的方法管不管用而已。】
【要是有用,以后我就常用。】
胤佑:“……”
常用?
也不是不行!
挺……咳咳……可爱的!
胤祐没好气道:“罢了,爷这次就原谅你,不过以后不要再让爷看到这些脏东西。”
“必须的,红蔷,赶紧把脏东西都扔了!”
【还真的有用啊?】
【我还想着要是没用,干脆打一顿算了呢!】
【男人就是矫情!】
胤祐:“……”
这个该死的鬼女人!
红蔷和捷达见主子俩和好了,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红蔷赶紧把那些该扔的都清理出去扔了,后来捷达也来帮忙。
而此时,璟瑶勾引胤祐的事,也在爱新觉罗氏的操作下,在府里逐渐传开,而且越传越夸张。
一开始是说璟瑶勾引七贝勒。
后来变成了璟瑶对七贝勒上下其手。
最后传到法喀耳朵里,就变成了璟瑶在七贝勒面前脱光了,可人家七贝勒都没看她一眼。
法喀瞬间黑了脸,一气之下把璟瑶关在了院儿里,美其名曰闭门思过。
于是直到第二天夙兮离开,都没有再看到她。
翌日,胤祐因为要上朝,早早的和法喀离开了。
梅姨娘因为璟瑶被禁足,也没有心情出来兴风作浪。
爱新觉罗氏带着一众人把夙兮送到门口,并把云嬷嬷给她用。
夙兮:“……”
在你面前我都是严格按着原主记忆中的习性来的,生怕行差踏错被你认出来了。
云嬷嬷可是看着原身长大的,让她跟着,我不得一直演下去?
那多累啊?
这不可能我跟你讲!
“云嬷嬷是伺候额娘的老嬷嬷了,她在额娘身边,女儿才能放心。”
“可是……”
“额娘,女儿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可是女儿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有额娘好了,女儿才好。”
在夙兮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爱新觉罗氏没有再坚持:“那……好吧,如果有需要额娘的地方,一定要告诉额娘。”
“额娘也是,若有需要女儿的地方,也一定要告诉女儿。”
母女俩依依惜别,夙兮终于坐上了回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