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楼。
经过这么一遭,今晚的花魁竞选大赛自然没办法再继续了。
随着灯光亮起,刚刚那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上破破烂烂的高台,看着被困在宝塔中的司易修,而冒充竹萱的那个女子早已经消失不见,她的心中就一阵恼火。
筹备了这么久,这半年一次的花魁竞选大赛,竟然就这么泡汤了。
看现场这乱糟糟的样子,晚上根本没办法再继续,今晚的损失呀,得有多少银子哟,想到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柳娘的心哗啦啦地在滴血。
但面上还是得笑着,因为,尊贵的客人们都还没走呢。
“诸位,因为突发意外,今晚的花魁竞选大赛推迟到半个月后举行,今晚儿诸位的酒菜就算我柳娘送大家的,希望诸位客官吃好喝好玩好,姑娘们,好好伺候诸位客官。”
“是,柳妈妈!”
有些人被安抚下去,有些人却仍旧有些不依不饶。
所幸这柳娘安抚人的手段一流,一圈下来,大部分客人都被安抚好,各自找中意的姑娘去了。
也有一些人对姑娘没有兴趣,反而是对被困在宝塔里的司易修感兴趣的。
司易修的大名很多人都有听说过,今日亲眼所见,更是肯定了他超凡的实力,但现在这么个能人,却被困在这九转玲珑塔中,也很新奇好吗?
尤其是,这九转玲珑塔是琉璃色的,在外面的人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而里面的人,自然也能看到外面的场景。
就......很尴尬。
特别是司易修,他尝试了无数种法子,灵力耗尽也无法突破这宝塔的防御,早就已经累成狗了。
原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世家贵公子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身狼狈的男子。
最最可气的是,他如此狼狈的形象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之下,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那囚笼中的猴子,供人观赏。
这对司易修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
别让他抓到那个老妖婆,他非捏死她不可!
司易修在心中暗暗发誓。
今晚燕春楼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明日,司易修将迎来更多的观众,同时,很多人也都在猜测,今晚那个搅乱了燕春楼花魁竞选大赛以及镇压住司易修的那个女子会是谁呢?
另外,就是关于闻志行这个丞相孙女婿的事情了。
定身符的时效是有限的,饶是如此,闻志行也是结结实实在燕春楼的高台底下足足当了一个时辰的人形雕像。
后面,自然是被闻讯而来丞相府的人给抬走的。
先别说闻志行面对众人的围观唾弃时是多么得羞愤欲死,光是他今晚自己爆料出来的东西,都够他接下去的日子过的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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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空间里的灵气充足,倒是很快就补充了她损失掉的灵力,只是神魂损伤修复需要一段时间,加上空间流速的关系,她休息了许久才觉得恢复些状态。
服下一颗蕴魂丹,神识不适的感觉渐缓,只是,蕴魂丹只剩下四颗了,虽然她会炼制,但她还缺炼制蕴魂丹最重要的一味药草——蕴灵草。
跟司易修的交手也让她察觉到,这个世界跟她原来认知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不说上次偷偷对她下手的那个肖杨波,就是这次的司易修也是一个难缠的人。
原本她以为她炼气大圆满的境界至少暂时够用,现在看来,再碰上一两个这样麻烦的对手,都不用等到她找到师尊,她就得先嗝屁了。
看来,提升实力刻不容缓。
偏偏时间剩下的又这么紧,真真是气人。
刚刚从空间里出来,一把雪白光亮的长剑就架在沈晏的脖子上。
沈晏条件反射一侧身,手中匕首挑开长剑,转个方向朝长剑的主人袭去。
数十招过去,沈晏与对方谁也占不了上风,当然,因为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杀气,双方谁也没用尽全力,只是你来我往的试探。
沈晏的视线顺着长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挺一身墨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己身边,黑暗中,长剑映射出的银色光芒跟那男子脸上金色面具闪烁的光芒映在沈晏脸上,也映出她的惊讶。
“是你?”
“是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外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该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无事,你下去吧!”年轻男子收起手中长剑,低声问道,“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沈晏挠了挠头,尴尬地无地自容。
上一次晕倒随便找了座空院子,碰上了云生班的人,这次......竟然碰到了这个男人。
不错,眼前戴面具的男人就是前些天她在状元街摆摊的时候看到的那道目光的主人,同样也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是个大麻烦的人。
夙九的心情有些愉悦,更多的是好奇。
他早知道这个女子不一般,却没想到她给他的惊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想到燕春楼高台上依旧困着司易修的那个宝塔,夙九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
这两天,不少自诩为高人的有名之辈被那宝塔吸引,纷纷跑到燕春楼一探究竟,更有甚者希望能够收服宝塔为自己所用。
然而,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但越是如此,就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据说,过几日还有更多的人会来一探究竟。
于是,燕春楼想了个法子,干脆让柳娘对来观看宝塔的客人收费,这几日赚的也是盆满钵满。
“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夙九好奇道。
那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这两日他在这房中一直也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刚刚就察觉到空气一阵波动,这沈姑娘便凭空出现了。
“额.....就,路过......”沈晏讪讪道。
夙九:我信你个鬼!
“姑娘可知,这是哪里?”
沈晏:......不知道。
看她那茫然的表情夙九就知道答案了。
“这里,是燕春楼的后院!”夙九淡淡给出答案。
沈晏:!!!
所以,她逃了个寂寞?
到现在都没有逃出燕春楼吗?
“姑娘是不是应该就前晚破坏燕春楼花魁竞选的事情,给在下一个交代?”
夙九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只不过沈晏的心思都在现在还在燕春楼中,没有察觉到。
听到夙九这么说,沈晏奇道,“给你,一个交代?”
“不错,燕春楼正是区区不才,在下的产业。”
沈晏:......糟了,跑了半天,结果被人家老板抓了现行。
“按往年花魁竞选之夜,燕春楼的营业额都能达到上百万银两,姑娘,准备如何赔付,现付,还是欠条?”夙九大手在沈晏面前一摊,就等着沈晏拿钱。
上,上百万银两?
一个晚上?
“你,你,你抢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