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
苏画秋差点再次晕过去,不敢置信地夺过单子反复查看,又哭又笑地嘟囔,"这不可能,老天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厉逸不肯娶她,老爷子一旦发现她怀上孩子,恐怕就会逼她立即嫁给厉政。可妈妈马上就要动手术,需要肾源!
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她该怎么办?如果厉逸知道了,是利用她再谈一笔交易,还是逼她立即流掉?
眼看厉逸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苏画秋手忙脚乱将单子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同时对医生恳切请求,“求您别告诉他,我……我想亲自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怕是小三给隔壁老王的惊吓吧!
昨天男人抱着女人闯进来,满脸是血,简直惨不忍睹!
医生摇了摇头,“你放心,不管你要不要孩子,用药我们都会注意的。”
她怎么可能不要,她爱他入骨,多想给他生个孩子;父母抛弃了她,她绝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可万一妈妈的身体等不了,哪怕匹配低,她也必须捐献。
孩子和妈妈的命,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厉逸的头上缝了针,缠着白色绷带,俊美中平添几分痞帅,尤其是那张微扬的薄唇,多少次他在她身上驰骋时,她期盼他低下头来吻一吻她。
但是没有,他永远高高在上睨着她,似笑非笑!
“医生怎么说?”他提着粥走进来,难得温柔。
“肠胃炎,打两天针就好了。”她并不算撒谎,只是夹杂了重感冒和早孕反应。
他点点头,拈起塑料勺将粥喂到她嘴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十分沉稳。
她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压抑着满心的歉意与沉沦。
“没胃口?”厉逸放下稀饭以拇指擦去她唇角沾染的一点粥汁,放在自己嘴里尝了下,“确实不好吃,我回去给你拿,你先休息。”
他的声音依然是清冷的,话语却比以前柔软了些。
苏画秋冲动地抓住了他的手,“厉先生,我怀……”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话,他看了眼手机上的名字,拉开了她的手,明显不耐烦。
是柳如意!
苏画秋火热的心再次凉了,她刚刚竟然差点想说怀孕了。
厉逸接完电话回来,护士正在给她扎针,扎了两次没成功,他推开人接过针,“我来。”
“这不合规矩!”护士急叫。
厉逸冷冷扫过她,“要不我先在你手上练练?”
望着男人冰冷的俊颜和浑身的血,护士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好,好的!”
厉逸tຊ抓过苏画秋的手,“放心,我大学主修临床外科,有证。”
“我知道。”苏画秋脑海里浮现他五年前将她从车前抱起来,替她急救的样子,也就那一眼,便对他一见钟情。
一针见血,她还没感觉到痛,他已经熟练包扎好。
“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他的身上还沾着血,看上去十分不体面。
针打完,苏画秋撑着身子去看妈妈,赫然看见柳如意正坐在妈妈床边。
“你来做什么?”苏画秋惊恐将柳如意推开了。
“画画你干嘛这么激动?”张兰娟不解地摸了摸她的头,“柳小姐是厉先生的妹妹,她说你老公忙,替他来看望你妈妈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苏画秋冷漠将她赶了出去。
柳如意傲慢地拎起包,一甩大波浪长发,露出脖颈后的密密麻麻的吻痕。
苏画秋倏然握紧了拳头,厉逸从不吻她的唇,却最喜欢在后位的时候使劲折腾那一块。
原来昨晚她跪在母亲床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真的在做这事!
回到病房,厉逸正端着浓稠的白稀饭,“去哪了?”
苏画秋没理他,拿过他送来的衣服去换洗。
厉逸敲了敲门,“要帮忙吗?”
“帮你妹去。”苏画秋硬邦邦丢下一句,却听到门外男人轻笑声,“昨天没让你妹愉悦,确实是我的不对,等你出院一定满足你。”
苏画秋都被气哭了,他怎么能随意在两个女人之间切换。
三天后,她终于出院了,虚弱得无法走路。
厉逸一言不发将她抱了起来,对她的挣扎视而不见。他头上纱布拆开,一条五六公分的鲜红伤口,像蜈蚣般趴在他的额头上。
苏画秋心疼却又恼火,“厉先生破相了?柳小姐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吗?
厉逸没有管她的阴阳怪气,将人抱上了楼,“好好休息,你妈的肾源我会去处理的。”
“你别使坏就行了。”
“这个我不答应。”厉逸将人压在身上,湿热的唇吻着她的脖颈,使劲在一块辗转缠绵。
苏画秋努力忽略他点燃的火,小心翼翼抱着肚子,怕他兽性大发。
但是没有,他温柔又持久,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不痛,却让她舒服得崩溃了。
次日清晨,她哭着惊醒。
厉逸已经起床,微长的头发遮住了额头的伤口,他穿的正是她之前帮忙准备的那套。
纯黑精奢西裤衬衣,闪亮的钻石袖扣,再加上过分俊美的脸,将他彰显得精锐凌厉,非常适合商界战场。
厉逸手指从她发间捋至脖颈,亲昵摸了摸耳垂,眼眸暗冷,“我去公司,你乖乖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休息?她请了三天病假,今天该回到组里了,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男人的附庸。
两人默默用过早餐!
若是以常,她极力和他聊两句昨天修复的文物,她总想把自己喜欢的分享给他,但他没什么兴趣。
厉逸的眼里只有利益,对任何人都如此。唯有对柳如意,是不计一切的好。
仿佛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能够给她幸福,这种感情应该才是天下最纯粹的。
门外响起一声“四哥”,他立即赶去。
看着他与柳如意一同上车,苏画秋心如刀割,抚摸着腹部,“宝贝,是时候离开了。”
她的东西只有修复工具和笔记本,以及几套平常的衣服。
其余衣服首饰都是厉逸给她置办的,清一色的旗袍翡翠。他喜欢她穿旗袍戴着翡翠,大抵源于方便快捷。
她的工资不多,仅够养活自己,刚开始,妈妈的医药费用都是苏家承担的。
自从厉政出事后,苏家便瞧不起厉政,不再支付,是厉逸承担的,每一笔她都写了欠条,承诺要还给他。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在他眼里很可笑,所以在陪伴时特别上心,无论何时何地,甚至上次在他公司的地下室车库,他为所欲为,她也极力讨好。
那天好像是谁路过,他突然就要得特别狠,把套给弄破了。当时他提醒了她吃药,但是她急着上班就给忘了。
想来就是那次中招了!
苏画秋提着行李下楼,佣人拦住了她。
她率先开口,“厉先生要你检查我的行李箱,怕我偷了他的宝贝吗?”
她平时都是柔弱乖顺的,佣人从没见过她盛气凌人的样子,便只能退下。
门口停了辆矿石白宝马,钥匙挂在后视镜上,贴了张小纸条,“大剧院地下停车场,我跟陈总谈好了,让他专门给你留了个VIP车位。”
他还是给她买了宝马?
苏画秋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厉逸素来强势,她在他面前,没有资格说不要。
叫了网约车,将行李箱拖到了苏元珠宝典当行。她要把他给的,丢弃得一干二净。
她是文物专家,典当行骗不了她一分。
苏画秋拿着钱刚出门,典当行的人立即给厉逸打去了电话,“厉总,您在我们这订做的珠宝,好像被人偷盗了,需要帮您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