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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平阳侯府外聚集了不少人。
  一个体型中等,样貌端正的男人正背着荆条站在府门中间。
  “听说是勇毅侯府世子在前几日宫宴上失手伤了未婚妻,据说宋家要退婚,这秦世子自知有错,特前来负荆请罪。”
  “敢做敢认,态度诚恳,秦世子也是失手,两家都是侯爵府邸,结秦晋之好,宋家何必拿捏着错处不放,退婚一事对女子来说又不是什么好名声。”
  “要我看差不多得了,这男人伏低做小已是不易,顺着台阶下来,这婚事照旧就是。”
  顾氏在门内听到这些流言,她气的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她颤抖着声音吩咐:“把他赶走!卑鄙小人!他如果不走就动手!”
  正说着,不远处走来一道孱弱的身影。
  “婶娘,您别生气,阿姀的事让我去看看。”
  先闻其声,走近一看,是一个很高但特别瘦的男人,肤色是有些不健康的白,但眉目清正,眼神明亮,举手投足很有君子风范。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弱,少了几分阳刚风姿。
  此人正是侯府这一辈唯一的男丁,长房世子宋澈。
  门被打开,宋澈走了出去,他脸色苍白泛着冷意。
  “秦世子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宋家,这般小人行径,是想要作践谁?”
  “我虽没有入朝为官,但自幼读书却也知道礼义廉耻。”
  “你想把事情闹大拿捏我妹妹,我便是去闯一次金銮殿,也不会让你得逞。”
  宋家人相貌都不差,宋澈哪哪都好,聪慧有城府,良善有底线,就是身体不好,拖累了他。
  此时他这样态度坚硬,令秦江有些下不来台。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父亲的怒火,心中一凛。
  宋家是没甚能耐,但顾家不一样,那是个握有实权的公爵府邸,尤其是龙椅上换了人,顾家现如今很得重用。
  这婚事他本就没想退,宋姀处处妥帖模样也美,做贤惠正妻再合适不过。
  “宋世子言重,我自知行事不妥,对不住阿姀,所以此次前来,我是想诚心致歉。”
  “还望宋世子通融,让我见见阿姀。”
  宋澈被他的无耻气到,压不住喉咙上涌的痒意,猛的弯腰咳了起来。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
  “早就听闻平阳侯世子身体不好,这也太差了!”
  “就是,说了没两句话,这模样就像是不行了,这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就连秦江都被吓了一跳,他蹙眉,很瞧不上这一推就倒的病秧子。
  “宋世子,你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晕过去,我可什么都没做!”
  对这些污言秽语,宋澈早已经习惯,他面色毫无变化,哑着声音赶人:
  “你快走吧,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我奉陪,但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眨眼间一队轻骑已经到了门前。
  马背上的侍卫们一身玄衣,衣领处用银线绣苍鹰图案,袖口袍角处有云纹图腾,配弯刀长剑。
  是陛下的金羽卫。
  掌管刑狱,巡查百官,多在暗处行事,手段狠辣,名声差权利大。
  秦江心中悚然一惊。
  难不成他们是来管眼下这件事的?
  为何这些人会插手一个落魄侯府的私事?
  坐在马背上的男人是季恒的手下程立,他收到的命令就是赶走府外的人,看住秦江,拖延时间。
  “因何事聚集在此处?知道这是哪里吗?皇城下,胆敢闹事之人,当重罚!”
  周围人群早在刚才就已经四散奔逃,此时剩下的那些人更是吓得拔腿就跑。
  一时间,侯府门前除了几个金羽卫,仅剩秦江宋澈以及两个随身侍卫。
  秦江预感大事不妙,他急于离开,面容上立刻换了模样。
  “宋世子,我先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便朝着马背上的程立点头致意。
  “这位大人,今日之事一切都是误会,就是我们两府之间的一些私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立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事宋家的人还没说话呢,不急。”
  宋澈目光微动,却静立在旁一言不发。
  秦江心下狂跳,只能这般被迫留在原地,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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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此时的宋妧正乖乖坐在石凳上,谢煊在仔细的为她整理鬓发上的钗环。
  “以后别戴这么多步摇,瞧着就累,阿妧,今日玩的开心吗?”
  “开心。”娇软的声调里都透着欢快。
  谢煊把其中一只沉甸甸的步摇拆下来,听到这个回答,他温柔笑开。
  “明日还进宫来,好不好?”
  宋妧想了想,仰头,清凌凌的眉眼间满是纠结,她刚想说话,李大福便躬身站在亭子外。
  “陛下,季大人求见。”
  谢煊垂眸看了眼还在胡思乱想的小姑娘,他不疾不徐的坐到石凳的另一边,语气淡淡:
  “让他过来。”
  宋妧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两人贴的太近,她害怕有人看到,这不合规矩。
  “别动,坐不住?那我抱着你,如何?”
  谢煊握住她的手,侧眸看她,意味不明的口吻,眼底那隐晦的掌控欲若有似无。
  这双眼睛,宋妧看不太懂,但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发展的好快。
  牵手,喂她吃点心,亲她的额头,给她整理发鬓,还有此时要抱她....
  每一件事都不合规矩,但她都没有办法拒绝,因为后面总会有理由说动她。
  就比如现在。
  “不要,这是在外面,会被别人看到,在屋内也不行,我们不应该这样。”
  谢煊笑得极其温柔。
  “正是因为在外面,我才要抱你,光天化日之下,抱抱而已,如此方能显得你我之间清白又纯粹。”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那就更不需要多虑,人总要有点自由自在的时刻,阿妧,你就是想的太多。”
  游刃有余的应对,让宋妧找不到能反驳的话。
  谢煊觉得差不多了,别把人逼得太紧,他及时换了一个说法:
  “别怕,我不会勉强你,谢行之霸道总是欺负你,如此无耻,我怎能学他,我和他不一样。”
  宋妧蹙眉,她刚想提出质疑,亭子外传来行礼的声音。
  “陛下,平阳侯府外出了些事,秦江蓄意将事情闹大,其心险恶,臣现已将人控制住。”
  宋妧这次反应特别快,她猛地站起身,怔愣了片刻,她回头小声说:
  “哥哥,我要回家。”
  谢煊起身,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的笑笑。
  “不用你回家,哥哥现在就去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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