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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父点点头“嗯,你换完了?”
  “换完了,姐夫咱换完再聊”田福领着姐夫,力图不让他跟队伍交谈,虽然是北京的队伍,可是还有一部分是陕北的,他心虚,所以不得不防,万一呢,至于那个孩子,只能对不起了。
  看着那些猎物依依跟刘芸都眼馋,可是没地方放不说,自己也拿不动不是,只能遗憾的不去看,至于药材么,他们还是可以零散的交换一些的。
  不过晚上柱子就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依依,心里有些同情这个孩子了,依依心里一突,这是打听到了,深呼一口气,平静的道“柱子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今天领着一个女娃的你看见了吗?”
  依依点点头“是哪家?”
  “是,看样子很是宠tຊ那个女孩,你如果回去,估计争不过人家,再说听他的意思他家就这一个女儿,对于那个丢了的,说是他家没福气,别的话就不在说了”
  依依听后,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你去哪?他们已经走了,你撵不上的”柱子赶紧拦住。
  “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依依弯腰躲过柱子,一路出了大队,望着远处的火把就追了过去,柱子理解依依的心情,于是也拿着火把跟上,刘芸也在后面跟着。
  别看依依人小,速度还很快,前面的人发现后面有人跟来,以为还有什么事,遂停下了脚步,因此依依得以看见被解父背着的小女孩,想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解小香感觉到不安,紧紧的搂着父亲的脖子,村长忙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柱子不言语,只是看着依依,毕竟该怎么做还是要她自己决定,依依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你们还有人参吗?我想买”
  村长笑了“小娃娃,没有了啊,等下次吧”
  “嗯,那我们走了,你们慢走”柱子放松一笑,刘芸赶紧上前拉着依依,三人转身离开,村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算了,“走吧,看清路啊,都小心着点”
  “爹,回家我想吃粥了,让娘给熬好不好?”
  “好,熬”身后传来小女孩撒娇的声音,依依第一次觉得这声音真让人讨厌,再不是一早见面时的羡慕。
  “依依,咱们明天就回去了,忘了这的一切吧”刘芸开口。
  柱子也道“是啊,依依,也许你不回去是对的。那家人不值得的。”虽说那家不重男轻女,可是就看那一个养在身边的女娃,一个不在身边的,想想也不会和平共处。
  再说依依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回去找那烦恼干啥!而依依只是不出声,“我知道了,没事,我困了,先睡了”
  于是依依晚饭都没吃,就躺进了被窝,“依依,吃点东西吧”刘芸担忧的看着依依,无奈叹口气“馍给你放枕头边了,你饿了就吃,炉子里有地瓜”
  说完也上了炕,钻进暖暖的被窝,睡了!半夜,依依拿出特意留的两条丝巾,苦笑一声,叹口气,依依终于想开了,糟践自己图啥呢,扒拉出地瓜,就着烤馒头一口一口的吃着,如果不看眼角边的泪痕的话,那就像个半夜偷吃的馋猫。
  次日一早,天微亮,带着黑黑的眼圈的依依就跟着队伍离开了呆了半个月的村子,傍晚就到了县城,卸货,安置,还马车,忙到后半夜,稍微眯了一会,就天亮了,赶紧赶往火车站。
  直到上了火车,才敢歇会,这一路太赶了,这边一切顺利的走了,却不知道本来就为了换粮请假回家猎山货的解父,也跟着他们的车回了镇上,直到他们离开还在皱着眉头。
  昨天那孩子的眼神让解父心里不得劲,哪个地方吧,还说不出来,那眼神很是复杂,有失望,有埋怨,还有少许的恨意,最后化作一片平静,可是自己真的不认识她啊。
  就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别说还挺顺眼,“解师父,回来了?顺利吗?”
  “啊,嗯,顺利,对了你见过队里的女娃娃吗?”解父不知怎么的问了出来,因为他没见到脸,都戴着围巾呢。
  “见过啊,白白净净的,挺俊的娃子咧,听说是从陕北来的,那么远,也不知道家里怎么同意的。”小二摇头笑道,有钱人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解父吃惊的抬头“陕北?不是北京的吗?”
  “啊,是,不过也有陕北的,那是两个队伍,不过听说都是一家。生意大着呢。”
  解父心里有点慌“你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吗?”
  小二想了想“姓刘,还有一个女娃娃好像姓周,因为姓刘的叫她周姐姐,怎么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 解父扔下围裙就往外跑去,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闺女吧?一定是的,她来找他们了,可是想想有人向他打听孩子的时候,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孩子肯定是误会了。
  “哎,解师父你去哪啊?”小二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可是解父已经没有心情去回复了,火车就要开了,希望自己还有解释的机会。
  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路上还摔了几个跤,刚进站就听见火车启动的汽笛声,解父着急的挨个窗户瞅,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火车慢慢行驶。
  解父却不放弃,加快脚步,而此时坐在卧铺的依依,脑袋正看着窗外,期待着奇迹,而后嗤笑一声,想什么美事呢,摇头失笑
  “依依,你笑什么呢?”刘芸关心的看着依依,这是想开了?
  依依回头,躺在床铺上“没,就是咱们出来小一个月了,回去你的成绩可要跟上啊,不然阿姨可是饶不了你的”而此时解父正好经过这节车厢,就这么错过了。
  刘芸见依依开玩笑了,也就放心了,顺着依依的话逗起了闷子,火车带着他们走远,解父最终徒劳的跌坐在冰冷的铁道旁,这一别,有生之年他还能见到他的亲生女儿吗?
  伴随着解父的悲伤,细细绵绵的白雪飘落,更添一股凄凉,就像此时解父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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