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雅震惊，侧过头抬起看向傅知州：“你……”
奶奶什么时候同意她和他在一起了？
然而傅知州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刚才我们不是在奶奶墓前掷杯筊了么，奶奶同意了。”
杯筊，是和神或者鬼沟通请示的木头或竹头做的新月的形状的占卜工具。
言雅默默看了眼脚下，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但她也意识到傅知州是在帮自己从言智承的纠缠里解难，于是也配合他的‘演出’：“嗯，刚才掷出的结果是奶奶同意了，并且要我离你远点。所以言智承，别再来烦我了。”
说着，她正好拉着傅知州的手往下山的地方走去。
奶奶老屋。
一关上门，言雅直接大喘气。
随后笑着看向傅知州：“你太机智了，咱俩在一块了，看言智承还怎么来烦我！”
随后又探究看向傅知州：“这终究是假的，要是言智承说出去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傅知州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镰刀，坐在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筋骨：“不会。”
言雅默默坐在一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弟弟之前来找我，跟我聊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说你小时候最喜欢说的一个词，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二丫’。”
傅知州脸色一僵，随后恢复如常：“‘二丫’是奶奶给你取的小名。”
言雅震惊：“你怎么知道奶奶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的？”
傅知州眸子有些波动：“我见过你的次数，比你想象中多。”
他看向外面夕阳的天：“你大概不记得，我短暂坐过你小学同桌的。”
言雅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小学时候婆婆使坏，老是让老师给我换座位，搞到最后班级里一个人都不熟，还挑唆别人孤立我，所以我那时候真不知道你也在班里。”
傅知州直直看着她：“就在那时候，我知道你叫‘二丫’，因为奶奶放学接你的时候，会这么喊你。”
言雅回忆，确实，她上小学那会奶奶腿脚还方便，还会来接她。
傅知州又沉声：“我那时候很嫉妒你，嫉妒为什么奶奶接的是你，而不是我。直到某天我看到婶婶打你，我才知道，奶奶对你的偏心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言雅心中有些苦涩。
是啊，要是没奶奶护着，大概自己早被婆婆打死了吧。
夜色逐渐降临，傅知州准备离开，却看了眼屋内的布置：“奶奶老屋已经很陈旧了，土盖的，随时有坍塌风险，你不如来我这边住。”
言雅惊讶：“你在这边还有房子。”
“在隔壁村。”
她和言智承一路往隔壁村方向走去，沿路不少村民往这边看。
突然，一个疯癫的老妇人冲来：“言雅？你没死？”
言雅看过去，才发现是自己四年未见的婆婆。
她冷冷道：“是啊，大难不死，我必有后福。”
说完就要绕着走开。
婆婆骂骂咧咧：“你这个野丫头，拿着我儿子的钱去考试远走高飞，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