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时序松口,卫婠宁简直一刻都不想多留。
她行礼转身告辞一气呵成。
半点都不见拖泥带水。
卫婠宁将萧时序应允宋月歌替宋家人收尸之事说完,宋月歌便马不停蹄出宫。
而卫婠宁则是站在城楼上看着宋月歌出宫。
秋叶纷纷,宋月歌离宫之时只乘一辆小马车,格外萧索。
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姐姐这样帮从前仇敌,是有缘故的吧?”
章华乾偏头看向卫婠宁,昳丽的眉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浅白色的衣袂在城楼之上飞舞,卫婠宁笑卫不达眼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那姐姐以为,我是敌人还是朋友呢?”章华乾伸出手,抚过卫婠宁翻飞的衣袂。
卫婠宁转身,眉眼霎时锋利起来:“那就要看你站在哪一边了。”
一阵秋风掠过,送来一场瓢泼秋雨。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
国家打起仗来,宋府查抄出来的那点儿银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萧时序这几日正为前线军士的冬衣发愁。
各国合纵攻打南越,萧时序还要日日与他国斡旋。
多个边地重镇已落入敌手,他只能暗中想办法挑拨这些各自心怀鬼胎的国家。
即便如此,边境各国攻势依旧猛烈,南越的兵力南征北调,处处捉襟见肘。
身在皇都,每次军报加急送来也不及时。
萧时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出征。
一则是增加士气,二则是亲自去看看到底战况如何。
但如今这个局势,若无人坐镇朝野,恐怕又要生出第二个“宋丞相”。
“传朕旨意,立卫婠宁为后,萧翊为太子。”
他盯着南越偌大的版图,吩咐到。
太监总管为难到:“陛下,封后立太子并不急于一时,而今前线告急,宫中当俭省才是。”
“封后仪式等俱可以延后,圣旨却要立即昭告天下。”
萧时序心下所想,如今宫中没有他信得过的妃嫔,唯独卫婠宁他深信不疑。
若他御驾亲征,宫中之事,莫不交由卫婠宁,他才放心。
当凤印和圣旨一同交到卫婠宁手中时,她正同宋月歌在一处。
太监总管送来的圣旨卫婠宁连接都不屑,让宫人取了放在一旁。
对于卫婠宁这样藐视皇威,太监总管早已司空见惯。
“六宫这麽多年没有皇后,不也相安无事,好端端的立后,恐怕事情不简单。”
卫婠宁慢吞吞抿了一口茶道。
宋月歌还没彻底从满门灭尽的苦痛中走出来,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对萧时序的恨意。
“这么急匆匆的封后立太子,许是他时日无多。”
卫婠宁放下茶盏:“静观其变吧。”
萧时序将卫婠宁召入承乾殿。
看着憔悴的萧时序,卫婠宁惊讶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想到,必定是边关战事不利。
“婠宁,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怎么还穿的这样素净。”
萧时序看着一身浅色衣裙,鬓发如云却不施粉黛,语气稍有不悦。
“前线吃紧,宫中自然也要俭省。”卫婠宁的回答天衣无缝。
萧时序点点头:“朕准备御驾亲征,皇都诸事,还需你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