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笑着说了句玩笑话,却意外对陆墨言造成成吨伤害。
他如同触电般推开我,我们之间拉开了将近一米距离。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中一丝丝活人温度都没有。
连带着周围空气一并变得冷飕飕。
我能看出来,陆墨言不耐烦到极致,他甚至有弄死我的想法。
因为我的脸,因为神似许柠希,他舍不得动手,他只能委屈自己。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打破宁静,否则一直在这里僵持下去也不是事。
“对不起,我没想到陆总你反应会这么大……”
我可以主动道歉。
要是陆墨言觉得这样一句道歉过于轻飘飘,下跪认错也可以,只要他有需要。
陆墨言薄唇抿在一起,中间有冷笑挤出来,他道:“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语气很嘲讽。
没有。
我很弱势。
不管是在陆墨言这里,还是在帝都其他地方,我都很弱势。
要说区别的话,现在和过去最大的区别是,我知道了陆墨言的弱点。
冷傲矜贵的陆墨言,心间最柔软的地方扎了一根刺。
稍微一触碰,大名鼎鼎的陆总就会痛,就会有反应。
“姜曦,你是打算恃宠而骄么?”陆墨言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刻意逼近,他高高在上,再稍微弯点腰,我们的鼻子便要发生车祸碰撞在一起。
他故意停在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位置,故意喷洒与其冷傲俊美外表截然不同的炙热呼吸。
“还是说,你打算拿捏我呢?嗯?”
我本能地想要后退,后面是看不到尽头的楼梯。
眼看着我双腿即将踩空,他长臂一扯,阻断了我的后路。
陆墨言稍微一用力,我便不受控制地扑向他。
脚步踉踉跄跄。
双手往他坚硬胸膛一撑。
冰凉的吻从天而降。
“你是很像我的希希……”
“你要记住了,你永远不可能取而代之希希在我心中的位置……”
“不要自讨苦吃……”
他吻得如饥似渴,忙里偷闲间的几句话残忍极了。
我还没有回过味,身上多了一只到处移动的大手。
我一惊,下意识按住他的手,弱弱出声:“别……”
陆墨言掌间动作止住了。
我在他怀抱中低着头说:“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别因为我耽误你的正事。”
陆墨言无情地问:“你以为你有拒绝我的资格?”
我灵魂一顿,瞬间醍醐灌顶。
是啊。
我算什么。
我怎么可能拥有拒绝他的资格。
只要陆墨言想要,别说是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就是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镁光灯下,我也只能顺从。
我这只妄图拒绝他前进点火的手多少沾着点可笑。
我嘲弄地笑了笑,自觉松手,仰头看着他邀请:“刚刚是我错了,陆总继续吧,我会配合你。”
陆墨言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立体眉眼处没有亲吻时的意乱情迷。
他像是对我失去了兴趣。
我说:“算了,陆总你站着别动,我来吧。”
他身形健硕海拔很高。
我穿着五厘米左右高跟鞋,与他在身高上有半个头左右悬殊。
我仰头加垫脚,便能将亲吻送到他嘴边。
我那么做了。
陆墨言唇瓣冰冰凉,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
我自己动。
陆墨言到底还是上钩了。
大手凌厉扣住我后脑勺,一下子将吻加深到一个尺度巨大的程度。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外面传来苏明浩与其他男人的声音。
“今天这场拍卖会事关重大,你们一定要仔细检查这栋大楼从上往下每一个角落。”
“苏哥你放心,我们肯定仔细仔细再仔细。”
“前面那个楼梯口检查了吗?”
“啊?”
“那个楼梯口?”
“苏哥,这是三十八层啊,谁会爬楼梯上这么高的楼层?”
苏明浩语气一秒变得极其严肃:“那就是还没检查咯?”
聊天到此结束。
我估计苏明浩正迈着大步预备过来亲自检查。
说不紧张是假的。
毕竟这里是帝都。
陆墨言又把我的衣服撕扯得乱七八糟。
我的模样完全可以用残花败柳形容。
自己看问题不大。
被其他人看到也没什么问题。
一想到苏明浩,还是会有些抗拒心理。
我不想被苏明浩看到……
脏了苏明浩眼睛如同污染我的童年我的青春。
那时候没有陆墨言,海晏河清,天高云淡,幸福安宁。
陆墨言没有及时松开我。
我知道他想让我求饶,想让我服软。
我没有反应。
我赌对了。
陆墨言才不会和我一起丢人现眼。
他利落松开我,冷扫了我一眼道:“把衣服理好。”
我轻轻嗯了声,乖乖地低头整理仪容。
苏明浩开门的时候,陆墨言带着我正要离开,他看到我们很是惊讶。
“陆总,你们这是?”
陆墨言云淡风轻地哦了声后道:“她在和我闹脾气,带过来简单教训了两句。”
苏明浩懂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样啊。”
他接着问:“那你教训完了吗?拍卖会都开始了,你们还去吗?”
“现在就去。”
陆墨言牵住我就走。
我能感觉到苏明浩在盯着我。
羞耻到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开拍卖会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出钱出拍品。
媒体圈众人也很给力,扛着长枪短炮从开始拍到了结束。
一部人参与人员工作人员的行程到此结束。
一部人人被邀请上了‘帝都钻石之星’顶楼。
真正的拍卖会开始了。
每个座位上都放置了拍卖品册子。
打开。
一共十八件公开拍品与一件保密拍品。
公开的,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拍卖在悠扬婉转的合奏曲中袅袅开场。
没有人为了稀世珍宝跳起来出价争取。
出价采用线上。
整个过程只有悦耳音乐。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展品。
穿着西装的两位男士将展品搬上展台。
穿着旗袍的曼妙温婉中年女士款款而来。
以往拍卖会上,最后一件拍品,皆是珍宝中的珍宝。
这些富豪名流们对此兴致勃勃。
当今年的最后一件拍品掀开帷幕时,空气中多了合奏曲之外的动静。
最后的拍品是一幅画。
一幅现代少女画像。
出自近三十年国际上最为知名的艺术家。
即便出自大家之手,可那么一幅肖像画压轴着实显得儿戏。
不满声此起彼伏。
除了陆墨言。
整场拍卖会,陆墨言都在漫不经心地把玩我的手。
他偶尔看一眼展台,再看看我的脖子手指,觉得合适了,漫不经心出个天价。
最后一件拍品上台时就是在画架上,陆墨言完全没有兴趣,便专心看着我。
当我看到盖着画的绸缎被人扯下,震惊到无以复加。
陆墨言将我的震惊收入眼底,立马扭头去看展台。
只是一眼,他手上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我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