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点点冒出。
静谧的屋内仿佛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感受到身后人灼热的注目。
容昭裳深呼吸一口，眸色平静回视他。
“大人，我是失忆了，不是脑袋受损了，我不是傻子，既然你说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床共枕，任谁能不多想？”
“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身子却有下意识的抗拒反应，这么说来，我倒是也想问问大人，从前我们相处得是有多么不愉快，才会让我有这般反应？”
一招反客为主。
容昭裳用得胆战心惊，她不敢去想程玦洲会不会相信这话。
心里忐忑不已。
可她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平静望着面前的男人。
两人的目光在黑夜中无声对峙许久。
最终。
程玦洲眸光闪烁几下，先移开了视线，他躺在旁边，盯着床幔，却失了神。
他忽地想到，难道之前他对她真的过于粗鲁了吗？
“并无不快，睡吧。”
末了，程玦洲只沉沉吐出这么一句话，侧过身去睡了。
夜色中，容昭裳的唇角泛起一抹极淡的冷意。
并无不快……
他倒是真说得出口。
她没再多看身旁人一眼，侧身也睡下了。
一夜同床异梦。
次日。
容昭裳醒来时，程玦洲已经起身去上朝了。
床榻边放置着一碗棕色的药汤，压着程玦洲字迹的纸条：记得喝药。
容昭裳下榻起身，一如既往将那碗汤药倒入了原来的地方。
随即，她试探着打开门，走出去。
院子里除了安静的洒扫下人，再无其他眼熟的下人。
显然，昨天那波下人都如她所愿撤下了。
一路走出去。
容昭裳往前走了走，正要往大门而去。
迎面却突然跳出来了两名侍卫。
他们拦在了她的身前。
“夫人，大人有令，您不能随意出府。”
容昭裳眉头皱起，脸色沉了下来。
原来那禁足令竟然还在。
安静片刻。
她端正身形，看着面前的侍卫，冷声问：“何时的令？我怎么不知道？真是好笑，我倒是未曾听说，身为一府的夫人，竟然连出府都不得出。”
“你们也知道我失忆了，暂且就当你们说的是真的，那若是夫君还想要继续这条禁令，定然是会跟我说一声的，可他没有。”
话及此，她的眼神扫过面前的两人。
“相信你们昨日也看见了，那些不听话的下人最后都是何下场，如果你们也想丢了这份工，那便拦着我就是了，等夫君回来，我再自行好好同他说说。”
说完。
她转身作势要回屋去。
才踏不到三步，果然就听见身后的侍卫出声喊住了她。
“夫人留步！夫人若实在想出门，就由我二人护卫前行吧。”
容昭裳唇角轻勾，对此没有异议。
踏出程府。
她一路在街边游晃，看起来并未有过多的异样举动。
毕竟身后跟着两个尾巴，她也并未打算做什么。
就在这时。
一辆马车缓缓从远方驶来，忽地停在了容昭裳面前。
马车帘掀开，正是永乐郡主。
“昭裳！”
永乐欢快朝她飞奔而来。
容昭裳眸色一亮，下意识扬起笑拉住了永乐的手。
话还未出声，却见不远处，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程玦洲往这边看来，眸光似箭。
理智也在一瞬回笼，容昭裳的笑意僵住。
遭了！她此时不该认识永乐的！
不等容昭裳回过神来。
程玦洲驾马缓缓来到了两人面前，他眸色轻眯，望着面前的两人。
“夫人，你和永乐郡主在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