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州侧头一望,眼神微微一缩。
果然是胡子拉碴的贺又临。
“粥粥,你说什么?”舒沫在买票,没听清粥粥说的词,转过头就看见他要从周霖州身上下去。
粥粥指着远方:“爸爸,妈妈,是爸爸!”
周霖州眼里顿时一片复杂。
舒沫诧异地望去,与贺又临那双疲惫的双目四目相对。
平静泛不起一丝波澜的双眸。
无神又逐渐堆积起光明的眼。
相互交叠在一起。
舒沫侧目而视:“周霖州,谁啊?”
发现舒沫的贺又临疾步而来,一步一步踏的异常坚定。
周霖州攥紧了手,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沫沫……”贺又临艰难地唤出这一声。
他只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来到了马湖公园,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见到了还活着舒沫。
她还活着。
当时,贺又临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她还活着,真好啊。
舒沫望着走近的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周霖州的身后。
她讨厌这个人。
即使他看起来很可怜很深情,可舒沫却对他生不起一丝好感。
粥粥下一秒就从周霖州的身上下来,冲到了贺又临的怀里,激动无比:“爸爸,你来接粥粥啦!”
被儿子扑了个满怀的贺又临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孩子,抬起头看着躲着自己的舒沫:“沫沫,我终于找到你了。”
舒沫却皱起眉头,戳了戳周霖州的背:“霖州,我不喜欢他。”
周霖州呼吸暂停一瞬,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贺又临将目光移到了周霖州身上:“周霖州,你瞒了我这么久,现在该把她还给我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直在帮助自己找人的周霖州,竟然亲自把人带走了。
不仅带走舒沫,还带走了粥粥。
“不,我不想跟他走。”舒沫探出头,眼里再也没有曾经对贺又临的情谊。
贺又临一怔,呼吸急促,抱着粥粥走近:“沫沫,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们母子一个多月,都是周霖州骗了我,是他把你们带走了!”
贺又临的声音带着质问和怒气,说的舒沫头开始剧烈头疼。
她捂住自己的头,有些崩溃:“不,我不知道。”
周霖州见状立马扶过舒沫:“贺又临,她失忆了。”
“她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醒你不知道,她差点就从火车上掉下山崖你不知道。”
“你连句关心就没有,口口声声都是质问。”
“你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周霖州曾经也考虑过要不要把舒沫的消息告诉贺又临。
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贺又临的悔意只是一时一刻,哪有人会改变的这么快?
骨子里的性格,是无法改变的。
“什,什么?”
失忆了?
贺又临呼吸陡然一滞,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女人。
她怎么会忘记自己呢?
他找了她那么久!
周霖州扶着舒沫,轻声安慰:“沫沫,别激动,我们回家。”
“周霖州,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贺又临看着痛苦的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舒沫脑子里浮现起这个模糊的片段,悲伤悲伤又悲伤。
她疯狂摇头:“不,不要!”
她不想想起了!
下一秒,舒沫直接晕在了周霖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