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虾饼的也有背景吗?
傍晚时分,厅里的姨婆姑妗都赶着回各家做饭,到底守不到孙鲤出房门一步,谁都知道李红琴对女儿宝贝得紧,没人敢拿礼貌说事。再者万一孙鲤和施去闲真好事天成,更得罪不起。
廖姑婆一脚踏出孙家时,还大力夸赞孙鲤:“阿鲤啊,沉得住气,是张燕家的福气。”
与此同时,孙鲤收到陶至庭发来的消息,恭喜她刚好是第88个点赞的顾客,并提醒她活动有效期只三天。
孙鲤心情豁然开朗。
这和考试时得了60分的心情一模一样,比够到满分还刺激。
晚饭时,李红琴给孙鲤盛了碗猪骨莲藕汤,询问她和施去闲的进展。
“正常接触,正常行速。”孙鲤咬一口粉藕,拉出藕丝,藕丝黏黏腻腻,沾在下巴和唇上。
“你对他感觉怎么样嘛,你要给我们交个底。”李红琴说道。
“说不上多喜欢,也不讨厌,他大概也是一样。”
“相亲,最忌就是拖拉,喜欢还是讨厌,都不难办,全讲究一个快、狠、准,你们这不喜欢不讨厌可麻烦。”李红琴像个情感老中医遇到棘手的疑难杂症,露出难搞的表情。
“那你是想我们成还是不成嘛?”孙鲤问。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去叫人满意。”李红琴正色道,“你实在跃不出小乐镇,没那个命数是一回事,但你要是用结婚生子来敷衍我们,我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心思才真的是白费了。”
孙鲤喉头像堵了团棉花。
李红琴点到即止,不再就此说下去,转头和孙祥扯起别的八卦。
吃完饭,孙祥负责收拾碗筷去洗,喊孙鲤打下手。
“要说这镇上你妈能看上哪个年轻仔做女婿,那是没有的。这次她想着法儿要让你去和张燕家的相亲,不是要让你嫁出去,要去别人面前挣最后一点脸面,是怕你真的一蹶不振,只是为了你出去外头活动活动。这些话我和你说,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孙祥拦下女儿要来接过满是洗洁精泡沫碟子的手。
他喊她进来,不是真的要她洗碗。
父亲话讲到这份上,孙鲤想请示清楚:“我和施去闲......是不是越快有结果越好?”
“结果是能强求的吗?读了这么多书,外头的世界也看过,这点子道理难道你还能不明白?你妈那么讲,还是怕事情拖得久,你名声吃亏。那你要问爸的意见,我当然不愿意逼你的,你和他相处要是没什么不舒服,最后成不了做个朋友也好。”孙祥给她喂定心丸。
这番话作用很大。
当晚,孙鲤闷在被窝里掉眼泪。
从外头回来到现在,她一直让自己处于神经麻痹的状态,这样能极大缓冲那种噬心的挫折感。
那晚走到家门口,连按响门铃她都觉着花费了全身气力。
她想过一向对她寄予厚望的李红琴会慌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会拿出质问的态度,要她讲讲在外头遭遇了什么,何至于要大半夜失魂落魄地归家。
可是门一打开,李红琴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讲,转过头朝里屋喊,知会丈夫:“诶!阿鲤回来了。”
孙祥难以相信,想做嘴替,李红琴又看他一眼,所以那晚到底就是个她归家的平常夜晚。
就算在外头烂成了一坨泥,她还是父母的天之娇女。
她用被子揩掉眼泪,思维发散:“是不是因为这样,老天才会放心大胆地给她安排平庸、失败的一段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