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小冰箱里拿了两纸盒冬瓜饮做招待。
施去闲开玩笑:“多少钱?我请你喝。”
饮料上没标价,孙鲤胡乱报了个数,施去闲又扫码付了一次钱,戳进吸管后才慨叹:“这是我在小乐镇上喝过最贵的冬瓜饮。”
孙鲤怡然应他:“和其他冬瓜饮比起来怎样?”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毫无区别。”他拿网络上的梗答她。
孙鲤被他逗笑。
“听我妈说,你也不是每次都相亲无果,曾处过一个女老师。”她啜了一口冻饮,铺开话题。
施去闲含笑点头。
“也是乐南小学的老师吗?”她问。
“不是,是公校的。”
“怎么又分了呢?”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对刚才那种情况会感到厌烦,有人比我还乐在其中。”
孙鲤没想到会牵扯到这种情况。
施去闲认为问题出在对方出来,提起来亦无遮掩和负担:“关系确定没多久,她就替我应下了别人的请求,收了礼,这事我要是先得信倒也无妨,结果却是家里先收到风声,家里人反对......”
“你会帮她办吗?”她好奇。
“你不如再问得直接一点,我要怎么才会应承别人。”
“这是两个问题,你说的这个我没兴趣。”她直言。她感兴趣的是他能为另一半做到什么地步,会否为对方调整自己的原则。
施去闲很快知道她想探听的点,反问她:“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我想听到你的答案。”
真诚是必杀技。
施去闲干脆就事论事,“我的确替她办了,然后才正式分的手。”
孙鲤惊悟,处理得滴水不漏,真正无拖无欠。他又对外声称两人是没有共同语言走不到一块儿,哪方面都不得罪。
那女人,不是他对手。
“不出这个事的话,你会考虑和她结婚吗?”她听不出,在这段感情里,他个人的情感需求占多少。
“你想问我,对她的喜欢有多少?”
孙鲤不置可否。
“我能接受家里的安排,在这方面就做了妥协。在小乐镇选择重新开始后,许多东西都要重新调顺序。”
孙鲤觉得,和施去闲的这场相亲,拖到这一刻,才真正进入主题。
“喜欢是必要条件,但不是最必要,对吗?”她问。
施去闲轻轻摇了摇头,他说不是不追求,而是要不起:“已经是这个年岁,不敢再奢侈有这种机会。”他有点好奇,“你呢?还会有这种想法?”
“刮彩票的时候,当然是中得越多越好啊。”
听到她把恋爱结婚比做“刮彩票”,施去闲有些绷不住,他摩挲着手上的饮料盒,说出对她的看法,“回来后我相过很多次亲,可是和你在一块儿时,我很想和你说话。”
这就是他初步对她的肯定。
“你呢?”他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渴望找到同类。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你的同类。而且我也想找到我的同类。”她打起太极来,有点李红琴的遗传在身上。
对彼此都顺眼,又明显谁都不甘妥协。
“那我们都有机会。”他站起身,拿起腐乳,对今日的进展感到满意。
果不其然,施去闲到双莲市场祥记杂货铺就特地为买一罐腐乳的行踪当晚就在熟人圈里传开。不消24小时,越传越疯魔。两天后,赵梅在微信上还没有和孙鲤提起想托她帮忙的事,倒先恭喜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