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我们离婚吧!”
男人运动过后,终于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他已穿戴整齐,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打领结。
女人提起肩带的手微微一僵,外边明明酷暑难耐,她却四肢冰寒,血液凝固。
三年前,她无意中救了景家老爷子,老爷子为报恩情,也出于对盛颜的喜欢和信任,做主让长孙景聿珩娶她进门。
景聿珩不爱她,她却掏心掏肺的爱了景聿珩三年。
不曾想,她的一腔炽热最终换来一句离婚。
盛颜斜仰着下巴,细白的脖子如同高傲的白天鹅,笑得自嘲又心酸,“所以刚才是什么?分手泡吗?”
“三年了,就是双鞋我也穿腻了,盛颜,你聪明些,免得最后我们闹得不愉快,对谁都不好,嗯?”
男人温雅如初,懒懒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摆出来,在上面敲了敲。
“一栋海景房,五套金海路商铺,外加一千万,条件你尽管往上加,不会亏待你!”
盛颜还真就翻着看了看,忽得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里就有泪光在闪,“景少爷果然大手笔,我不签,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想离婚是吗?好,我离!”
三下五除二,下面落下了盛颜的名字。
字迹娟秀流畅,工整漂亮。
落在景聿珩眼里,像是一根刺,在他心口隐隐卡住。
他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顺利,哈!可见当初嫁给他,果然是为了钱。
“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见!”男人收起离婚协议,不再看她一眼,毅然离开。
次日一早,盛颜出门去了趟寺庙,为死去的父母做了场祷告。
等回来,景公馆内已变天地。
“你就是盛颜?”
云初初掐着腰,轻蔑的眼神将盛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盛颜不答,目光落在对方微微拢起的小腹上,一瞬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从脚底板一路往上蔓延。
她掐着手心,努力压制汹涌的情绪,维持着一贯的沉静自若,“谁允许你进我家的,出去!”
云初初噗嗤一下笑了,“你家?你一个被踢出局的破鞋,还有什么资格说是你家?”
一旁的女佣附和道,“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如今我们景公馆的女主人是云小姐呢,云小姐你累了吧?小的马上让人给你泡一杯安神茶来!”
只因盛颜不受景聿珩母亲的待见,几个女佣明面上喊她一声太太,暗地里不知道有多想挤兑她,现在云初初来了,刚好让她们有个发泄的机会。
女主人?
盛颜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景聿珩这么急着跟她离婚,原来是外头有个大了肚子的相好。
绿帽子戴得她是措手不及。
云初初对于女佣的表现很满意,尾巴翘得更高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的东西都给丢出去,省的这些垃圾污染家里的空气!”
“我看谁敢!”盛颜眼神锋利。
女佣为求表现,不禁挑衅,“哼,你看我们敢不敢,云小姐,您离的远一点,当心伤着您!”
没等她触碰到行李箱,手腕就被人反拧住,盛颜用力一耸,人甩出老远。
“景聿珩那个男人我用着实在是不爽,时长短,技术差,又菜又爱玩,这么喜欢捡垃圾就给你,不过劝你收敛点,小心动了胎气!”
“你……”云初初鼻子都气歪了。
女佣赶紧顺毛理着她后背,“云小姐别生气,为这种人上了身子不值当,如今她算个屁啊,以后这景公馆还不是您说看算?”
云初初被捋顺了,便懒得再跟盛颜纠缠,有模有样的抚摸着小腹上了楼去。
盛颜最后一次环顾这里,心如死灰,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迈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