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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子手命人拿来了一个签筒,他道:“签筒里每支签都代表着一种玩法,姑娘可随机抽取一支,待抽中后,我再与姑娘说说具体规则。”
  易欢随手抽了根签。
  撕开签头贴着的红纸,里边写着投壶二字。
  *
  易府。
  易铭正在看书,一旁两个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桌面上,易铭抬头朝窗外看去,见他狐朋狗友洛家公子洛金蝉正趴在墙头,冲他挤眉弄眼。
  易铭连忙起身,道:“嬷嬷,我去如厕!”
  随后不等嬷嬷们开口,易铭便风一般的跑出了门,两个嬷嬷跟在他身后追,“铭少爷,铭少爷,您别跑!您再跑奴才们就去通知你姑姑!”
  易铭已经被她们押着读三天书了,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他回过头,冲着嬷嬷扮了个鬼脸,道:“你们去告啊,我才不怕!”
  说完,单手一攀,翻到墙对面去了。
  易铭望向洛金蝉,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最近改邪归正了?听人说你这几日在家里读书,可用功。”洛金蝉打趣他。
  易铭露出那只包成粽子的手,说道:“别说了,看到我这只手了吧?差点被我姑姑砍了!我敢不安分吗?”
  “啧,今日金花赌场有热闹看,你真不去?”
  “什么热闹?”
  易铭立马来了兴致。
  “有人开了金花局!想不到吧?继你之后,竟还有傻子敢开金花局!”
  “去你的,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而且我输了一局后立马就收手了好吗?”易铭撇了撇嘴。
  “怎么样,去不去看?”洛金蝉怂恿。
  易铭问:“开的什么局?我当初开的是牌九。”
  “投壶!”
  易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金花赌场的铜壶,可跟外边的不一样,箭矢也不一样,都是做过手脚的。”
  “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
  易铭犹豫了一瞬,咬牙道:“去!”他只是去看看,又不赌,姑母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吧?
  “走走走。”
  易铭和洛金蝉赶到赌场的时候,赌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让小爷我进去。”
  赌场中央,易欢开了金花局,大伙都看热闹来了。
  易铭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和洛金蝉一同来到赌场中心。
  “哟,这不是易少吗?有段日子没来了吧?”
  “谁开了金花局?”易铭问。
  那人朝人群中央努了努嘴。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浅绿交领春衫的女子,看着怪眼熟的,可惜带着帷帽,看不清她的脸,易铭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易少,这是继你之后,第一个开金花局的吧?”
  “女人?女人?!”易铭不可置信道。
  女人竟然敢来赌场赌钱,真不知该夸她胆大还是心大!
  他当初只玩了一局,就输了三万两,这女人不得被坑的更惨?
  听到侄子的声音,易欢侧首,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记得她说过,易铭再敢乱跑,她就打断他的腿!
  没想到这这小子不但乱跑,竟还敢来赌场!
  旁边传来晋渊的闷笑声:“你那没出息的大侄子来了。”
  易欢险些捏断手上的箭矢。
  她冷着脸说道:“我知道,不用陛下您提醒我。”
  等回去后她要这小子好看,这才过了几天,就死性不改又来赌场。
  骰子手与易欢说完规则后,问:“姑娘可听懂了?”
  “听懂了,五千两一局,投中一贯得一万两,连中贯耳翻倍,全壶再翻倍。”
  “不错,姑娘请。”
  易欢没有玩过投壶,准头大抵是不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袋发热答应了。
  兴许因为真的蹭到了晋渊的好运气,便也跟着热血上头,飘了。
  易欢抓紧箭矢,向两米开外的铜壶掷了过去。
  掷出去的那一刹那,易欢知道偏了,中不了,五千两没了。
  可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箭矢发生了轻微的偏移,下一刻,“铛”的一声,箭矢精准投进壶耳。
  易欢:“?”
  易欢下意识望向晋渊。
  晋渊道:“真棒,想不到夫人连投壶都这么厉害。”
  瞎说,她明明投歪了。
  这里面没有猫腻她不信,包括先前七局赌大小的赌局,现下想来也可疑的很。
  易铭不可置信的说了句:“假的吧?这又不是普通铜壶!就这么进了?我不信,指不定是运气好。”
  骰子手脸色也凝滞了一瞬,干笑着开口:“姑娘准头真不错。”
  “一万两。”易欢道。
  骰子手问:“姑娘还继续吗?”
  易欢接过第二支。
  这回她投起来就随意多了,随手往铜壶那般一丢。
  “啪。”
  正中壶口。
  “翻倍,两万两。”易欢道。
  骰子手脸上的微笑维持不住了。
  “还、还玩吗?”坊主怎么还没来,不管先前的赌大小还是这回的投壶,八成是出千了,赌坊可不会纵着出千的人。
  三万两齐了,易欢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道:“不玩了,请贵赌坊将三万两银票如数送来。”
  这赌坊背后是成王,当今天子的亲叔叔,可容不得人在此地耍小手段放肆。
  “姑娘还请稍等片刻。”
  不远处,洛金蝉问:“第二次还是运气吗?”
  易铭沉默了,易铭看了眼那女人,又看了眼,“你说我要不要去拜个师?太强了吧!这铜壶里有磁石,会相斥,根本不可能中!”
  “哦,可人家就是中了。”
  易铭沉思。
  过会那女人离开赌坊,他定要追过去问个清楚,顺便让对方给自己传授传授技巧,再不行拜个师也不是不可以。
  成王站在隔间里,看到这一幕,额上冷汗津津。
  坊主问:“主人,您怎么了?这人肯定出千了,要不要抓起来打一顿再剁了手脚扔出去?”
  成王死死盯着那白衣之人,说:“打个屁,滚滚滚,不就是三万两吗?我金花赌坊又不是输不起,给人家就是了何必这么计较,这姑娘真厉害呵呵。”
  坊主觉得稀奇,这是怎么了?这赌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肯定被人动了手脚,王爷竟然不管?
  坊主欲言又止。
  成王膝盖都软了,陛下怎么会来这里啊,该不会是想掀了他的赌坊吧?大虞也没有明令说禁止皇亲国戚开设赌坊吧。
  *
  易欢收到三万两银票,满意的离开了赌坊。
  她前脚刚出赌坊的门,后边就传来了易铭的声音:“姑娘,且慢!”
  “姑娘。”
  “姑娘!”
  “小子易铭,有事想请教姑娘您。”
  “姑娘您等等我!”易铭吭哧吭哧的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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