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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辞的手指就在江潆嘴间,只要她咬下去。
  陆辞最少会见血。
  可……
  现在整个京市,谁敢让他见血啊。
  从前张扬跋扈,现在做小伏低的江潆也不敢。
  她垂了头,轻轻吻陆辞的手指:“我错了。”
  江潆像是乖顺的小动物,巴掌大的脸在他宽大指节分明的手背上蹭了蹭,“我不该算计你。”
  陆辞顿了几秒:“饿吗?”
  江潆点头:“饿。”
  江潆有一天没吃饭了。
  而且一直在失眠,每日半梦半醒,甚至睡不到三个小时。
  她坐在餐椅上,手抱着膝盖,脸磕上,侧目看向厨房里的陆辞。
  在他出来后顺从的去了他怀里。
  被陆辞揉搓着后脖颈喂。
  吃完后靠进他怀里,倦倦的。
  陆辞把她抱起来,去了卧室。
  这晚陆辞反常的没和江潆做,只是把她拉到怀里搂着,戴上眼镜看书。
  江潆打了几个哈欠,偎着他的心口睡着了。
  隔天陆辞没出门。
  在家里影像室搂着江潆看电影。
  江潆不喜欢看纪录片,每次和他一起看总想睡觉。
  现在也是,看的眼皮打架,于是陆辞看,她睡,在被叫醒后,去陆辞怀里吃饭。
  夜幕降临。
  陆辞脱了她的衣服,一点点的吻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动物。
  江潆轻抓他的发,昏昏沉沉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到了和江淮恋爱的那三年。
  说是恋爱。
  其实不止。
  任性张扬又跋扈,素来我行我素的江潆,其实小心翼翼的暗恋了江淮十年。
  江潆半梦半醒的喃喃:“江淮哥哥。”
  轻拍江潆哄睡的陆辞,掌心微顿,半响后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面色如常的吻了吻她的额:“睡吧。”
  江潆睡着了。
  隔天起来满血复活,在陆辞走了后更精神了。
  跑去衣帽间扒拉自己的保险柜,像是仓鼠一样,一张张的点。
  江潆早就看开了。
  爱情填不保肚子,更治不了哥哥的病,也买不起他常年没办法断的药。
  挣钱跑路自由自在,才是王道。
  江潆把手机开机,研究京市配得上陆辞,陆辞也看得上的名门闺秀。
  手机里进了一条短信。
  ——我是江淮,有事想问你。
  江潆顿了几秒,滑走。
  几分钟后又点开,回复——在哪?
  江潆再次穿上了百万战袍,拎着极奢包,把很少开的帕加尼停靠在咖啡厅边,漂亮尊贵到和从前的千金大小姐一般无二。
  她戴着墨镜在江淮对面坐下,冷冰冰的:“好久不见。”
  江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笑:“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江潆淡道:“让你失望了。”
  “我来找你,是因为……”
  江潆指甲掐进了掌心,硬邦邦打断:“是我做的。”
  江淮微怔。
  江潆冷道:“是我算计了赵晓倩,让她和陆辞订婚,但她并没有告诉你全部,是她口出恶言威胁我在先,我只是在合理反击并且掌握主动权,而且订婚只是暂时,我不会让她和陆辞真的走到结婚那一步。”
  江淮勾唇,“家里出事后,祖父身体每况愈下,赵晓倩私下里帮了我很多,算是我半个恩人,但她和你的私事和我无关,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赵晓倩。”
  江潆顿了几秒,状似无所谓道:“那你找我干什么?”
  “你过得怎么样?”
  江潆看向窗外咕哝,“什么怎么样?”
  “叔叔和南哥出事后,我听说阿姨嫁给了陈叔,后来听人说,你在陈家过的很好,被送去读研究生了,再后……陈家破产了,阿姨带着你姐姐和弟弟好像在流离失所。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江淮像是长出了口气:“看你过的还好,挺好的。”
  江潆抿着唇看窗外,没说话。
  江淮说:“阿姨和南哥身体还好吗?”
  “凑活。”
  江淮点头:“我后天回去,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沉默突兀的在俩人中间蔓延。
  江淮手摩擦了瞬咖啡杯杯壁:“就算爱人做不成,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江潆,我希望你过得好。”
  江潆脸猛的别过来,张嘴就骂:“我过成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青梅竹马,谁跟你青梅竹马!咱俩早在三年前就没关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当年甩了江淮的是江潆。
  那会是江潆第一次见江淮生了大气。
  他死死的拽住她的胳膊,像是在从齿缝中挤出字,“你再和我说一遍。”
  江潆冷漠的像是二月的雪。
  说分手。
  理由是江淮家里破产了,就算他自己奋斗一百年,也配不上她。
  江淮后来又来了一趟。
  温和有礼常带笑的人,眼底带着水汽,问江潆能不能等等他,等他配得上她。
  江潆说不能。
  再后他就出国了。
  先放手,先负心的那个人是江潆。
  但江潆语气恶劣到像是江淮才是那个负心汉。
  说完起身就走。
  到外迎面和抱着孩子的女人撞成一团。
  江潆吓了一跳,想把她扶起来。
  看到摔在地上的是唐淑华后,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三年前那个雨夜,南蹇明出车祸,心脏破碎,等着钱救命。
  江潆知道唐淑华手里握着父亲给她办的成长基金,那笔钱不在清算名单里,是很大一笔,将近十亿。她怎么给她打电话都没人接后跑去找她。
  唐淑华和害了她父亲,害了南家的仇人陈煜抱在一起。
  那瞬间。
  江潆明白了。
  她从小对自己冷淡和不耐,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有着别人,陈韶笙是她和陈煜的私生女。
  家里出事前,她身上屡屡发生的意外,以及莫名按手印跑到唐淑华名下的成长基金,是她的早有预谋。
  江潆转身就跑。
  但陈家车紧追不舍。
  陆辞的车在陈家车撞向她的瞬间,把那辆车撞飞。
  她就这么成了陆辞的宠物。
  后来陈家出事。
  唐淑华在街道上见过她一次,看出她的衣服和包价值不菲,堵她求助。
  江潆找人把她打了出去。
  上次在医院,江潆瞧见她心如止水。
  这会。
  心里莫名有股郁气堵的她心里烦躁,不出不快。
  江潆墨镜下拉。
  大约是跟陆辞太久了,唇角勾起一抹和陆辞一样残忍的笑,“好久不见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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