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崔道长这屋子真的有鬼吗?”陈元翁吓得脸都白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弹起来。
陈庆之和白铎也是如临大敌的看着那副多出来的碗筷。
如果说是下人记错了多上一副还情有可原,没必要草木皆兵。但是那副多出来的碗筷旁,可是还留着吃剩下的残羹鱼骨。
他们在饭桌上都没动地方,给下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主人的饭桌上吃饭。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灵异事件。
“先别慌,我倒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崔文子开启灵眼,他发现这件屋子并没有阴气存留,说明鬼物不曾来过。
众人听到崔文子这么说,他们受到惊吓的心也没有好转多少。
只见陈元翁暴怒的叫下人进来。
“你们怎么搞的?五个人吃饭上六副碗筷,多么不吉利啊!”
面对陈元翁的呵斥,那筹备晚宴的下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支支吾吾道:“回老爷,小的在府里当差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弄错的。
算上正在处理事务的二少爷,六个人刚刚好啊。”
“瞎了你的狗眼!你仔细看看这间屋子到底几个人!”
得到陈元翁的首肯,那下人才敢抬头,结果面部表情却是十分的精彩,战战兢兢的回道:“算上没来的二少爷正是五个人,可我明明看见老爷你后面跟着一个人。
小的也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人离开房间啊。”
听到下人这么说,在场的众人面色都十分苍白,竟然有只连灵眼都发现不了的鬼物。
可那平平无奇的小厮是怎么看见的?
“我问你,之前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可有女人?”白铎问道。
那下人回忆起来,斩钉截铁道:“没有女人。”
白铎闻言和崔文子相视一眼,这足以说明是个男鬼,但具体是不是那镜鬼作祟还不好判断。
毕竟已知的情报只标明了镜鬼可以替换人的身份,并且来到现实也是具有实体的,不然陈庆之也不可能靠着强大的物理攻击对付它。
“那你可知道那第六人的样貌特征?”陈庆之问道。
“大公子请赎罪,别说六个人,就是十六个人在我面前过去,我也能记住的啊。
这是咱做下人的基本功。
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回想不起那人的样貌和穿着,只知道他好像是个男性。
他的存在在我的脑海里,全是灰色的。”
话已至此,陈庆之也不好在为难那个下人,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诸位,看来这顿饭咱是吃不成了。”
陈家父子苦笑一声,紧接着也离开了这座疑似有鬼的房间。
可当几人把门关上时,密闭的房间内却诡异的传出有若有无的碗筷使用声。
吓得他们赶忙远离。
陈东海不愧是整个陈家商行的二把手,执行力就是高。
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全府大大小小能反光的东西,全部用白蜡封上。
“好在家中也做蜡烛生意,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还真找不到这么多存货。”
陈东海正要向着众人报喜,但一进院子就看到众人满脸愁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莫非又出事了?”
陈元翁长叹一声,“我们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你要这么对我们!”
几番交谈下来,陈东海也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谁敢保证陈府其他地方没有邪祟?崔道长,我明明已经把全部的镜子封上了啊,为什么还会这样?”
崔文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他出道五十哉,真正要说遇到鬼物也就是从近十年开始的。
而且只遇到过几起,大部分鬼怪之说都是从师傅传下来的半部封魔录中看到。
“那多出来的人是鬼无疑了,没有修为的人如果看到鬼,并且还没有遇害的话,那么时候他大概率是记不清鬼的脸的。
不过好在那只鬼并没有开始杀人,亦或者是我们没有触碰到他杀人的规律,比如镜中鬼是在夜半照镜子才会害人。”
白铎暗自记下,事后记不清面容的人多半是鬼。
“可那鬼物现在虽然没有杀人,可谁能保证我们不会无意间触碰到它的杀人规则?就这么干等死也不是个办法。
崔道长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师兄弟啊,我府愿意把酬金加到一万两一人,只求平安!”
陈元翁整整把奖金翻了十倍,饶是白铎也十分心动,如果有这笔钱在,他很长时间都不用在担心丹药的问题了。
而且还能在内城买个房子,大大增加住宅安全度。
“抱歉陈员外,我这一脉目前就只剩下我一人了。至于其他的道友,我也不认识。
不过你们可以先搬离陈府,这时我徒弟应该已经找好住所了。”
陈元翁自然是听明白了崔文子的意思,连忙点头示意,他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呢,而且和崔文子住一起安全还有保障。
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强,等崔文子什么时候把鬼物除了,他们在搬回来也不迟。
“二少爷!二少爷不好了,府里的侍卫丫鬟们都在嚷嚷着逃跑,已经聚集在府门周围,开始砸门了!”
一个穿着枣红马褂衫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来,他正是陈东海的心腹,一手培养起来的掌柜。
“要跑?还敢砸门?!”陈东海脸色阴沉的可以滴的出水来,他就是为了防止有的人从府中逃跑这才锁的门。
要知道人言可畏,到时候若是真有知情者跑出去妖言惑众,谁还敢跟他们陈家合作,怕是都觉得晦气。
从门前经过都得绕着走。
其中损失虽然不能让他们陈府家道中落,但也足够他们肉疼好久了。
在那掌柜的带领下,陈东海一行人迅速来到主院,果不其然在黑红的大门前聚集了不少人。
“都给我停下!反了你们了!”陈东海一声爆呵,满脸怒气的来到聚众闹事的人群前。
“二公子!府中闹鬼之事虽然你们一直有意隐瞒,但我们并不是傻子!你把我们蒙在鼓里,又多少兄弟姐妹死了?你把我们的命当什么了?”
丫鬟们到底是女流之辈,除了被诡异吓坏外,她们更不敢直面陈东海的淫威。
所以只是一个外劲九重的护卫粗声粗气的表示不满。
并且在他身后还站着四五位膀大腰圆的壮汉,虽然没有出声,但他们此刻站在这里,立场就已经很明显了。
陈东海嗤笑一声,认出了那护卫,声音冷漠道:“方平,你今日有此武道修为,全是得益于我们陈家。
平日里念你是侍卫长,所以我更是对你敬重有加,你摸着良心说,我可曾亏待过你?”
“二公子,话虽然不假,但我这些年也为府里鞠躬尽瘁,我们扯平了!
我们尊重你,叫你一声二公子,若是不尊重你,你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罢了。
我们这么多人想走,你还能硬拦不成?”
为首的侍卫长方平扭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同伙激昂道:“他陈东海是陈家人,走到哪里树都离不了根,可我们一个外人凭什么要把命搭在这里?
你们想拉我们大家伙陪葬,那纯粹是做......”
哧!
银亮的刀光一闪而过,方平顿时觉得自己的视野天旋地转,他的头颅直接被断颈处的血压喷飞老远,最后落到狗盆里,让一头狼犬吃了。
“不知死活!你们的命当然是命,但是从你们签署卖身契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的命就已经归了陈家了!
我平日里面虽然不像老二那样苛刻,但你们也不要指望我是圣母能准许你们在原则问题上反复挑衅!”
陈庆之提着染血的长刀扫过众人,缭乱的狂髪宛如一头雄狮,眸中蕴含的杀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早年间随师傅游历江湖时,也曾收到过父亲来信,对于今日的叛变,我并不意外。
因为培养众多武者虽然能让府中势力强盛,但陈家高层tຊ本质上还是商人,没有强大的武力能够镇压你们。
所以才给了你们今日的胆子。
但我想说的是,我陈庆之回来了!有谁想下去和他陪葬的,尽管上前试试!”
想要逃跑的丫鬟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此刻陈庆之的恐怖程度不亚于那头藏在暗处的恶鬼。
那些护卫倒是见过鲜血,替陈家处理了不少肮脏的事情,但此刻也被陈庆之那绝强的武力所折服。
一时间众人吓得身如筛糠,在也没有人提离开陈府之事。
白铎对于陈庆之的铁血手段丝毫不意外,他虽然豪放,但词条中却又一个【枭雄】命格。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只要你没有触及他的利益他自然可以当好好先生,如果你惹恼了他,往轻了说是血溅五步,重了说直接祸及满门。
果不其然,陈庆之下一刻就命人前去把卖身契拿了出来。
“这上面可是详细的记录了你们的家庭情况,凡事考虑清楚,如果你们现在退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