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夜未睡的霍逢安胡茬长满了下巴,整双眼乌青一片。
坐在医院门口,疲惫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却没找到一个和粥粥长的相似的孩子。
“爸爸,你能多陪陪我吗?”远处传来一个手受伤的孩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旁边父亲。
那位父亲似乎很好奇,俯身下蹲:“宝宝,你很想爸爸吗?”
霍逢安不由得望去。
“我每天都很想爸爸,妈妈也想。”
眼前浮现的是话还不会咋说的霍将云拽着自己裤腿,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无声地喊:“爸爸,别走。”
可自己,却推开了他:“别一副娘们儿唧唧的样子。”
霍逢安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他怎么没想过,霍将云会想自己。
宁微也会在家里想自己。
他真的后悔了。
可为什么后悔了,两个人都不在自己身边了。
霍逢安迷茫地垂下头:“粥粥,爸爸错了。”
一连几日,都没有粥粥的任何消息。
就连宋霖州那边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霍逢安,我把女儿好好地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宁母和宁父在远隔一千多公里的深市打工。
得知这一消息,光是赶回来,就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
回来这一刻,又得知自己女儿的孩子都不见了。
宁父直接晕了过去。
宁父宁母这一辈子就宁微一个女儿,和别的重男轻女的父亲不一样,在她们眼里,女儿也是最宝贵的存在。
外出打工,也是想贴补女儿,让她好好地带着孩子。
“妈,我会把粥粥找回来的,他也是我儿子。”霍逢安脸上写满了懊悔。
宁母捂着自己的心脏:“别叫我妈,你们已经离婚了!”
“最好是把粥粥给我找回来,不找回来,我这辈子都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
霍逢安一句话都没说。
夜晚。
“伯父,伯母。”宋霖州匆匆从凰城部队赶到谷城。
“霖州,有微微和粥粥的消息吗?”宁母知道这么多天都是宋霖州在处理火车事故,粥粥也拜托了他一起找。
宋霖州缓缓摇头:“我们还在努力寻找。”
“但是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一定会把粥粥和微微带回来的。”
宁母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我苦命的女儿啊!当初让你别嫁霍逢安,非要嫁!”
屋子里响起宁母崩溃的哭声。
屋子外的霍逢安望着一轮圆月发呆:月亮这么圆,为什么他的家都四分五裂了?
他真的错了吗?
宋霖州轻轻地眨了眨眼,凑近宁母,在她耳边温声嘀咕了几句。
宁母愣了下,慌忙点头:“嗯,我知道了。”
但下一秒,宁母哭的更崩溃了:“我的微微啊,你要是不在了,妈妈可怎么活啊!”
外面的霍逢安站起身,屋子里的门被打开。
宋霖州一身军服走出,冷漠的扫了一眼:“霍逢安,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错了,我不爱宁微,我已经对她够好了!”
“我也不想列车脱轨,我也不想粥粥不见!”霍逢安这个月承受了来自各种人的压力。
他忍不住爆发。
宋霖州被吼了一脸口水,他狠狠擦过,声音愈发冰冷:“不爱就可以随便欺负吗?她是人,不是你拿着溜完的工具。”
“霍逢安,你真是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