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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瓷碗成了确凿证据,后园的“鬼”至少来了半个月。
  “贼人能随意进出三进院,必是凶悍矫健之人,”许照道,“否则不能轻易越墙出入。”
  “各位大老爷,你们快些将毒妇拿了,只消大刑伺候,自然就知道奸夫是什么人了!”许老汉急得连连作揖。
  “且慢!”白璧成冷淡插话,“月娘怀有身孕,如何能大刑伺候?再说此事尚有疑点!”
  “这还有什么疑点?”许老汉急了。
  “疑点之一,如果后园之人是月娘奸夫,许仁也是他所杀,那么事发多日,他为何不跑?非但不跑,明知许宅来了客人,他还要偷偷跳进屋来,叫我们发现后院有人?”
  “侯爷说得有理,是这个说法!”陆长留立即点头。
  “还有疑点之二,月娘有孕多久了?何时诊出有孕?”
  “有四个多月了。”许老汉道,“不是诊出有孕的,是她自己说怀上了。起初我非常高兴,但许仁不信,特意请了邱神医来家里看诊,这才确定了的。”
  “后园之人算来只有半个月,这时间对不上啊。”
  “我想他之前是住在外面,就这半个月才藏进后园里来!”
  “许老爹,月娘若与他人有染,必有蛛丝马迹,然而邱神医看诊之后,你且不信月娘怀了别人的孩子,要等到许仁出事之后你才信,此事说明什么?”
  “说明月娘之前没有越礼之举。”陆长留这次答得快。
  “侯爷,您是不相信我了?”许老汉泪眼汪汪,“您说月娘没有奸夫,那么请问,是谁杀了我儿?”
  眼看许老汉又开始车轱辘,白璧成只得缄口不语,许照见状忙道:“三叔,您不要为难侯爷。侯爷只是来借宿的,并不是办案子的。”
  “这些我管不着,”许老汉抹起眼泪,“我儿性命没了,我当然要个说法!”
  “许老汉放心,”陆长留接过话去,“若许仁是被谋害的,我必定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你一个交代!”
  他说罢递个眼色,许照会意,扶住许老汉送回一进院。王捕头又“托”地跳回院中,带着众衙役细细搜查,屋里只剩下白璧成、陆长留和含山。
  “陆大人,这桩案子您要怎么查?”白璧成发问。
  “当然是增派人手搜查后园后山,抓住那个藏匿之人,不管他是人是鬼,总是和许家诸事脱不开干系!”
  “不,不,陆大人这么想错了。”
  “哪里错了?请侯爷指点。”
  “此人是何身份姑且不论,但他在后园藏匿已久,今晚却被含山发现,那他首要会做什么?”
  “逃,逃跑?”
  “是了!”白璧成一拍茶几,“他第一时间就已经跑了!这时候说不定出了松林坡,你再调派人手搜园搜山都没用了!”
  “那……,这……,那……”
  陆长留瞋目无语,结结巴巴。含山看得直皱眉头,着实想不通“刑狱才华”与他何干。
  “陆司狱,我给你提个小小思路,”白璧成接着说道,“你瞧着合用不合用。”
  “侯爷请说!”
  “这案子有个关键的时间点,就是南谯县的邱神医来看诊!这事之前,许老汉得知月娘有孕,那是欢天喜地,看诊之后一切都变了。许仁不仅大骂月娘红杏出墙,甚至赔上了性命,这之后许老汉才一口咬定月娘有奸夫。”
  “侯爷这么一说,的确没错啊!”陆长留听得双目发直,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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