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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演出一副好好儿子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
太后只觉从前的那个四皇子弘历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渐行渐远,替代之的是皇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福珈抬起头来,“皇上竟有如此手段,连咱们安插在养心殿里的人也能找出来。承翰刚刚看过了,一个不少,全让皇上给找出来了,偏偏一点风声都没有,叫咱们措手不及。”
太后冷哼道:“皇帝就是要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太后毕竟也精明了一辈子,发怒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细细想来,弘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和弘历之间一向相安无事,弘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莫非是因为她昨日为难青樱一事?
弘历与青樱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自然有些情谊,可他们的情谊真能深到如此地步?弘历犯得着为了一件小事而这么整治她吗?
太后跟福珈说了自已的猜想,福珈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青福晋并不受宠,且不说福晋和高福晋,就连金格格都比他受宠些……皇上若真是喜欢她,为什么不宠她呢?”
太后摇了摇头,“若弘历只是忌惮哀家呢?故意做出不宠青樱的样子,让哀家放松警惕,不再为难青樱。”
福珈语气为难道:“王爷真能做到六年都不宠青福晋吗?”
“从前我觉得不可能,可现在看也未必如此,弘历心机深沉,演了六年的戏也是可能的。”
此时,弘·心机深沉·会演戏·历在养心殿里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夏日,朕这是着凉了?”
赵德胜连忙道:“奴才去给皇上请太医来。”
“不用了,”弘历挥了挥手,“不过是个喷嚏而已,朕如今身体好的很,不会轻易着凉的。”
“对了,”弘历又想起一件事,“那几个奴才有没有扔到永寿宫里去?”
赵德胜点头道:“已经办好了。”
弘历冷笑道:“太后真是过惯了好日子,被先帝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竟还安插人来窥探朕。”
他乃是天子,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就算是他的亲人和妻子,也应该是先君臣后家人,弘历绝不允许有人触犯他的权威。
宫里的人都是多年训练出来的,就连打板子也有钻研出了一套讲究来。那些打板子的太监有专门的手艺,有的看着皮开肉绽,但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有的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可内里早已被打烂了,不足半日便会死。
弘历特地授意赵德胜,留着几个奴才的命。所以那几个奴才只是看着惨烈,其实伤势并不严重。只有一个娇弱些的宫女被意外打死了,弘历赏了她的家人二十两银子,已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
他的目的只是威慑太后,那几个奴才只是恰好撞了上来而已。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讷亲。
讷亲是钮祜禄氏,镶黄旗人,是开国功勋的后人。上辈子,乾隆重用讷亲,以此来制衡张廷玉,讷亲也是在乾隆朝才开始大放光彩。而现在,讷亲似乎变成了太后的族亲,也是太后所谓的亲信之一。
弘历几乎要笑出声来。
太后为什么觉得,单单一个她和讷亲,就可以让他这个皇帝忌惮?
若他跟汉献帝一样是个傀儡皇帝,那还有可能被威胁,可他是个大权在握的皇帝,若他真的又忌惮这个又忌惮那个,他这个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朝中人才多的是,不缺讷亲一个。班第、兆慧和阿里衮,哪个不能代替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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