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夜的。
她在婚礼上也喝了很多酒。
似乎是陆忱年墨的眼泪将她烫伤,将她的心脏彻底烫出了一个洞,将她的理智彻底燃烧殆尽。
她记得她最后也用力的吻了陆忱年墨。
于是所有的理智和体面被粉碎殆尽,他们疯狂的亲吻彼此,就像末日里最后狂欢的一对恋人。
而后的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一场荒唐,凌晨时分,况熙提前苏醒。
她看着一地狼藉,只觉jsg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身侧的陆忱年墨仍然熟睡着,况熙看了他许久,神色复杂至极。
她的脑子里,懊恼、后悔、难过、痛苦的情绪齐齐上阵,几乎将她的思绪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复杂的情况,只能逃避。
于是况熙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酒店。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
别墅里一片黑暗,只有客厅里,留着一盏暖黄的夜灯。
况熙走进去,却发现鹤行周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待她。
“行周哥……”况熙的脚步一顿,看向他,低声叫了一句。
“怎么现在才回来。”鹤行周放下书,笑了笑,没有质问况熙和谁在一起,“吃晚饭了吗?”
他起身迎上况熙,如同一个温和的兄长:“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下次这么晚,可以打电话叫我,我去接你。”
然而况熙却深深地低下了头,他越是温柔,况熙就越觉得愧疚。
“行周哥,我……对不起……”
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晚回家……”
鹤行周失笑,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况熙的头,眼睛一瞥,却看见了况熙脖颈上的一块红印。
那一块刺目的红将鹤行周的思绪瞬间切断,他的话戛然而止。
况熙抬头,顺着鹤行周的视线,她猛地反应过来,快速的伸手捂住,却为时已晚。
鹤行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弭,彻底没了表情。
空气陷入窒息的宁静。
“对不起……”
“熙熙……”
两道声音在空中碰撞,况熙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鹤行周努力表现得正常:“熙熙,现在真的长大了。”他故作轻松般笑了笑,“那个人是谁?陆忱年墨……是陆忱年墨吧?”
况熙咬着下唇,眼圈无声无息地泛起红。
虽然这场婚姻只是做戏,但她却仍然觉得无比愧疚。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鹤行周,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完”三个字。
“熙熙,我们只是在演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鹤行周看着她,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他面对况熙时,仍然微笑着,包容着。
“行周哥……”况熙抬起头,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尽管得到谅解,但况熙仍觉得无法面对,她没办法度过自己这一关了。
她和陆忱年墨,好像真的要不休不止地纠缠下去,那她凭什么,将鹤行周从一个困局拖入另一个困境?
他们结婚,不就是为了彻底斩断彼此的烂桃花吗?
“我们……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我对不起你。”
况熙说不出“婚姻”两个字。
此话一出,鹤行周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