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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幼雪听见对面门打开,迅速冲出去,拉开门,满眼都是小星星,“果然还是我江哥哥最帅!可是,你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呀?”
  江恺沣递出一个礼盒,“看看喜欢吗?我自己做的。”
  看到自己旧衣服还被好好收拾在衣橱里的那一刻,江恺沣对李幼雪是感激的,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时尚,个性早已不再是自己会去关注的东西。
  那些旧衣服是自己母亲为自己挑选的,就连衣服上的味道,也是母亲留下的,只属于曾经那个家的记忆。
  听见车的声音,李幼雪惊喜地冲到江恺沣窗边,拉着他往楼下跑,“爸爸见到你回来,一定超级开心。”
  “慢点,别摔跤了。”
  李幼雪一手抓着礼物盒,一手紧紧搂住江恺沣的胳膊,“这样我就不会摔跤了,嘿嘿。”
  李幼雪的父亲李生南是江恺沣父亲的至交好友,江恺沣高一那年江父心脏病发,不到一年时间,江母也因伤心过度去世,是李生南护着他站在江氏的董事席上,让那帮试图吞掉江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他一意孤行地去京市上大学,李生南也并未为难江恺沣,只让他安心去上学,有自己在一天,江氏就不会移主。
  为了感激李生南的护佑,江恺沣全权委托李生南守护父亲一手创立的江氏。
  江恺沣和李幼雪的婚事是在很小的时候双方父母就订下的。
  李幼雪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会是江恺沣的妻子,也无比满意父母的安排。在她眼中,就没有比江哥哥更优秀的男孩子了。
  江恺沣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才智,无论是绘画、运动还是乐器,只要是他喜欢的就没有学不成的,当过他老师的人都想抢回家当自己的关门弟子。
  当然,这些老师也都不是无名之辈,是江母和江父精心挑选,为其三顾茅庐请来的。
  在李幼雪眼中,身边所有的男生都是草包,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而李生南也对江恺沣寄予厚望,可谁都没想到江恺沣会选择完全不一样的路,瞒着他去报考了一所听都没听过的野鸡学校,气得李生南三天没搭理他。
  一开始跟他说的是去伦敦读商学院,学成之后回国接手江氏,谁晓得他竟然阴奉阳违。
  若不是李幼雪苦苦哀求父亲,江恺沣早被捉回来上班了。
  饭桌上,本就严肃的李生南听说江恺沣不愿去集团上班,而是跑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任职,气得饭都没吃,直接进书房了。
  李幼雪满面疑惑和担忧,“江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在家里工作呢?只要你想,爸爸肯定会帮忙安排的。”
  江恺沣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口红茶,看着她安抚道,“因为江哥哥想靠自己的力量一点点走上来,这样才能名正言顺与幼雪站在一起呀。”
  李幼雪从他对面小跑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挽着胳膊好奇地不行,非得让他告诉自己他的单位在哪里,还嚷着要跟他一起。tຊ
  楼上书房的门没有关严实,楼下小年轻稚气却浓情的话传到他耳朵里,都忍不住想笑。
  严珠端着茶杯站在书房门口,递给李秘书。
  “李秘书辛苦了,生南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厨房里的汤一直热着,若忙到太晚,你们俩都记得喝。还有,空腹绿茶少喝,伤胃。”
  李生南听见她的声音,心情略有些好转,让她直接把茶端进去。
  严珠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永远带着得体的妆容,带有亲和力的微笑,哪怕是冷面李秘书也对她刮目相看。
  严珠没有将茶放在办公桌上,而是端着茶坐到了窗户边的小沙发上,自己小口喝起来。
  李生南瞠目,“这茶难道不是为我沏的?”
  严珠嫣然一笑,书房里的沉闷都被驱散了几分,俏皮道,“这杯茶本来是沏给你的,但既然我进来了,自然是我要喝的。”
  李生南问为何?
  严珠说每次进书房都像是自己研究生的毕业答辩,不为自己准备一杯茶,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娇柔的声音说着俏皮的话,惹得李生南哈哈大笑。
  “你呀,总是有一堆歪逻辑等着我。不过,今日叫你进来,的确是有话要同你说。”
  严珠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再次取悦了李生南。
  李秘书体贴地帮二人关上房门,在书房外的休息室里寻了个舒服的角落打开电脑开始回邮件,听见楼下的女孩儿哭了,起身走到走廊看个究竟。
  “乖,别哭了,你也晓得我刚回来,等我安顿好了,再请你过去好不好?”江恺沣努力安抚娇俏小姐的脾气。
  可李幼雪哪里是好哄的,好说歹说也不同意江恺沣走,一声不吭走了好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哪有吃顿饭就离开的道理?
  听着两个小年轻拉扯,李秘书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转身接自己的电话。
  江恺沣租的房子就在江氏旁边一栋商业小区,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个房间里放了一口皮箱,里面是衣服,另外一个房间堆满了纸箱,装的全是书。
  江恺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面前放着两张照片,和不久前在涧水镇落水的人,还有在沪大学校晕倒的人重叠在一起,忍不住笑了,“米秋,原来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呀?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呢。”
  江恺沣拿起谷云涛的照片细细看着,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对方迅速回复,动作之快,就像一直在等待这则短信一样。
  一个暑假,米秋带着林五月摘了柿子,赏了夕阳下的芦苇,喂了天鹅,还学会了如何做蚕丝被,回家的时候,一人手上抱着了一张被子。
  施凡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检查身体,送走两个孩子,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里抚摸着亡夫的照片,“修城,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孩子上车,心情比送她上学的时候还要难过。”
  施凡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开着房门却没了叽叽喳喳的人,突如其来的空虚和寂寞差点儿将她吞噬掉,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扑在沙发上哭出声来。
  修城,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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