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怡震骇地看着战靖川,她的武功造诣哪里只比他高一点点?十个他也不是战靖川的对手。
她会武,为何从不说?
战靖川捏着嫁妆礼单,冲他笑了起来,这一笑,像盛夏明艳的太阳,夺目璀璨。
但随即,她把嫁妆礼单往上一扬,再落下的时候,那礼单已是纷纷碎纸,像冬日里飘落的白雪。
“啊,你毁了嫁妆礼单!”战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心头都碎了,大怒,“好,好,你滚吧,将军府里任何一样东西你都不能带走,连你的衣物也不可带走!”
战靖川笑着,“你觉得,我要带走将军府里的东西,有人能阻拦吗?”
战老夫人恼羞成怒,“你敢?你敢带走,我便马上去官府提告,你是被休的,你一文钱的嫁妆也休想带走!”
她扶着嬷嬷的手,出来急声指挥,“来人,把她赶出去,连她陪嫁过来的人,一个都不能走,那些人也是陪嫁。”
就在下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高呼,“圣旨到!”
众人脸色一变,立刻肃容。
战老夫人顾不得战靖川,立刻指挥,“快,设下香案,接旨!”
下人连忙摆出香案在正院,刚摆好便见陛*边的吴大伴领着几名禁军进来。
宋君怡上前下跪,“臣宋君怡接旨!”
吴大伴笑着说:“将军起来,圣旨不是给您的,是给宋姑娘的。”
宋君怡尴尬站起,他本还以为陛下将旨,是另有赏赐呢。
战老夫人倒是想到圣旨的内容了,立刻就道:“定是陛下得知她反对赐婚,所以下旨训斥,但烦请公公回禀陛下,战靖川犯下七出之条,已经被休了。”
吴大伴眸色淡淡地看向战老夫人,再看向宋君怡,“将军休妻?”
宋君怡一时摸不准圣旨内容,他反而担心战靖川进宫求陛下撤回旨意,陛下同意了。
但也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那么圣旨就是给他,不是给战靖川。
因此,略一沉吟,道:“战靖川犯七出之条,今天本将军请了宋家的人过来,也请了媒人做见证,休她出门去。”
吴大伴笑容收起了,语气变得冰冷,“原来如此,那倒不必将军担了休妻恶名,陛下自有圣裁。”
他举起圣旨,“战靖川听旨!”
战靖川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跪下,“战靖川接旨!”
吴大伴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侯宋怀安守护我商国疆土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且镇北侯与六位少将军收复天山更是万世奇功,后为夺回我商国疆土南疆,一门七杰全部牺牲,朕与满朝文武,商国百姓感念镇北侯为国做出的贡献,特追封镇北侯为镇国公。”
圣旨一出,宋太公与宋世安激动得无以复加,宋太公更是老泪纵横,陛下,陛下没有忘记镇北侯一门的牺牲啊。
倒是战家的人,听了这旨意脸色一言难尽。
怎么现在才封国公之位?要封,牺牲的时候就该给身后之封了。
吴大伴继续宣读,“镇国公世袭三代,但因镇国公一门男丁全灭,只有战靖川一女尚在,因此,战靖川的夫婿可世袭国公之位,若是战靖川夫婿另有爵位,也可从宋族选一子过继为镇国公夫妇的养子,人选由战靖川定。”
“啊!”战老夫人闻言,几欲昏倒,战靖川的夫婿可世袭国公之位?那……那如果没有休她,君怡岂不是就可世袭过国公之位了?
武将,要多艰难才能攀爬到国公爵位上?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能封个伯爵封个侯,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另,战靖川前些日子进宫,禀报于朕,当日宋君怡求娶之时曾说此生不会纳妾,这才下嫁到战家,如今宋君怡以战功求娶易昉将军,她请求与宋君怡和离,朕与太后商议,认为是宋君怡负约在先,战靖川请求有理,朕予以恩准,和离书朕已命人拟好,从此两家再无关系,死生无关,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