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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云南听了,整个人都傻了。她为什么要跳楼!?
  季遇川也是懵了一下,安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安云南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季遇川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安云南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安云南哪里还安得上腿,她抓着季遇川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季遇川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有让安云南死心。
  “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安云南哽咽了几下。
  季遇川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软了,但还是不想她去面对安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季遇川就起身要走。
  “季遇川!”
  季遇川眼眸一震,心跳都好像因为这声两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漏了一节拍,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攥着,暖意直入心底。
  安云南拉着他,软着语气道:“带我去。”
  季遇川转过头,撞上她期盼的目光,下颚一紧:“好。”
  他俯身,将安云南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安母的病房去。
  安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季遇川推着焦急的安云南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安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安云南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安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遇川绷着脸,紧紧盯着安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季遇川有动作,安云南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季遇川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安云南。”他蹙眉唤了一声。
  他可承受不住安云南再受什么伤害了。
  安云南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几米外的安母,声音低哑:“妈,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是安云南啊,你的女儿。”
  安母呆滞的眼神在听到安云南的声音后,猛地一震,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你不是我女儿!”她声音比往常更要尖,“你,你这个野……野种!你和安建业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安云南眼眸一怔,微张的唇瓣轻颤着。
  安母骂她是……野种!
  季遇川听到安母这样的辱骂也是愣了。
  “……”安云南潸然泪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从小到大,她真的就没有从安母那儿感受过一丁点儿孩子该得到的母爱。
  季遇川站在一边,默默地握住她的
  岂料安母将手中攥着的玻璃药瓶朝安云南砸去:“你们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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