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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恒气冲冲地说:“我用得着勾搭别的女人吗?以我的条件,多少女人争着抢着主动往我身上扑!”
  说完之后,他自己先愣了一下,脸色不自觉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可是想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暗自咬了咬牙,转脸看向别处。
  苏晓不禁冷笑,这就是章恒,闷葫芦似的性格,从来就不愿意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从来都有所保留,你得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挤。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耐心快磨光了。
  他的话透露出一条很重要的信息,有人在追他,并且他乐在其中。
  男人的骄傲源自于哪儿?无非就是金钱,地位和女人!
  刚才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骄傲,就是最好的说明。
  苏晓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并没有,她的心情很平静,甚至还带了那么一点儿吃瓜的情绪。
  “哟,你倒是说说,有多少女人往你身上扑啊?”
  苏晓不动声色地盯着章恒,眼里含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数不清!”
  章恒幽幽地吐出这三个字就回了书房。
  一场以林梦溪为话题的争吵,最终却以章恒有多吸引女人悄无声息地结束。
  你越是想抓住点儿什么,想窥探到什么,越是什么都得不到。
  就像现在,苏晓只觉得身心俱疲。
  吵架都吵不出个名堂来,发泄不出来,反倒又惹了一肚子气。
  苏晓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冰淇淋,一口气全部吃光了,心里那股怒气总算是压了下去。
  躺到床上没多久,她就听到章恒从书房里出来,去了卫生间。
  第二次了!
  又是熟悉的响动。
  章恒比苏晓大一岁,标准的轻熟男,体力和精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他还是宁肯自己解决!
  这是对她这个老婆的无情伤害和侮辱!
  没有第三者,怎么婚姻会搞得这么不堪?
  苏晓一阵风似的刮出卧室,想拧门进卫生间,却惊讶地发现章恒把门反锁了。
  她只好发泄似的用力拍打了几下玻璃。
  “章恒,以后你要是想搞这个,给我滚去外面!别在家里!”
  女儿们不在家,苏晓没什么可顾及的,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隔着门板,章恒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来:“你不是也在家里搞这个吗?咱们也算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苏晓只觉得有一把火扔进自己的五脏六腑之间,生生燎出一个巨大的洞来。
  有些话,她本不想说,可此时,她要是不说,恐怕会活活憋死。
  “章恒,我为什么在家里搞这个?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碰我?什么叫幸福,身体和精神都得到满足才是真正的幸福!我掏心掏肺地对你,操持这个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她揪着自己的睡衣领子,瘫坐到地上闷声哭了起来。
  寂静的深夜太容易催生倾诉的欲望了。
  人心隔肚皮,她的愤懑,她的委屈,她的怨恨,不说出来,章恒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章恒,我们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不是吗?我们工作顺利,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我们一家四口健康平安,这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啊?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都不认识你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能说出来吗?”
  冰淇淋吃太多了,她的肚子突然开始疼,直疼到她说不下去,嘴唇止不住的开始抖,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把头深深地埋下去,额头几乎要碰上冰凉的地板。
  章恒终于出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晓的头顶,冷冷地说:“我没有变,是你变了!你好好想想吧!”
  他并没有发现苏晓的脸色有多苍白,似是急于逃回书房。
  “啪”的一声,他摔上了房门。
  苏晓心里憋着的那股劲松了,她整个人慢慢地倒下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不记得疼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回床上的。
  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后,她陷入一团乱七八糟的梦里。
  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着话。一转眼,嫂子突然出现,阴阳怪气地指责她。后来,又是婆婆,话里话外都是催生,什么再生一个儿子凑个好字之类的话,一遍又一遍。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的肚子还是隐隐作痛。
  翻了翻床头柜,没有止疼药了。
  她听到章恒在客厅里走动,想喊他帮忙下楼买药,可最终没有开口。
  昨晚那么疼都熬过来了,她也没喊他。
  服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她发现,男人就是不能惯着。
  你强硬是吧?
  我可以比你更强硬!
  谁离了谁过不了?
  她想着跟领导请个假休息一天,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洛总,我是苏晓!我昨晚吃冰淇淋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想请一天假,您看可以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之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晓姐姐,你打错了!我不是洛总,我是洛一凡!”
  这个名字好陌生啊,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是阿浩,本名叫洛一凡!”
  苏晓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会打错,洛一凡和领导都姓洛。
  她连声道歉,不过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存的他的号码。
  “姐姐,你病得这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清澈透亮,带着明显的担忧。
  苏晓只觉得鼻子发酸,一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都知道说句关心的话。
  昨晚章恒从卫生间出来,目光却是那么冷,好像她并不是他的老婆,只是一堆讨厌的垃圾。
  她说了那么多真心话,他依旧那么冷漠。
  八年啊,人生有几个八年,怎么这段亲密关系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七年之痒?到底什么是痒?又是哪里痒?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跟领导请假,自然得说得严重一点儿,不然怎么能指望他同意呢?”
  “我就在你家附近,我买点儿药给你送过去!”
  苏晓还没来得及拒绝,洛一凡已经挂断了电话。
  阿浩!
  洛一凡!
  苏晓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心里油然升起一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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