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词笑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什么心思狭隘苛待家中姐妹的人一样。
盛星词看着小说中的女主,她穿着一袭白色襦裙,身姿纤瘦,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下。
她的长相清冷,盛星词觉得有些寡淡。
云月莜的气质看上去淡然平和,没有威胁,是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生怜爱的那一种。
若不盛星词有上帝视角,只怕也会被她的气质忽悠住,认为她是个多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光凭这一点,盛星词就敢肯定,云月莜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能在将军府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她的心机和伪装之深,已经超过了盛星词的预测。
她在心里感叹道,果然小说中的女主,不是一般人。
但盛星词想看看,没有了玉佩空间,云月莜还会不会成为小说中那个名动全国的美人。
又还能不能每次都逢凶化吉,像是杀不死的小强一样。
她现在和云月莜站在对立的立场,谁输谁赢,就凭各自本事了。
盛星词像原主往常对云月莜一样,带着几分亲近:
“小莜,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生分了,我们才几日不见,你快坐下吃饭吧。”
她的态度很自然,云月莜没有怀疑,又和盛九策几人见过礼,最后才看向褚渊。
云月莜敛下眼眸,客气有礼地和他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在盛家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两人都格外克制自己,伪装得还算到位,一副不太熟悉的模样。
这两人都这么会演戏,也难怪原主和将军府的人没有识破。
就连盛星词,如果不知道小说内容的话,都差点被骗过去。
但她还是以她极佳的视力和感知力发现了两人在一秒钟的对视之内,眼里闪过的那一丝情意。
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温情脉脉。
云月莜看了一下现在的场面,只有褚渊的身旁和对面还有位置,她最后在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云月莜便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不起眼。
盛星词眼里划过一丝深思,能做到毫不起眼,让别人难以注意到,也是一种本事。
盛定安吃了几口饭菜后,便吩咐人拿酒来。
酒上桌后,哐哐地就被倒在了一个海碗里,他端起碗,朝褚渊道:
“世子,小词是我唯一的女儿,以后她在王府,就劳世子照顾她了。”
他一说完,一仰头,碗里的酒就空了。
褚渊见状,也拿了个海碗倒了酒,仰头喝完。
盛定安大喝一声:“好!”
他本就是行军打仗之人,魁梧健壮,气势骇人,又倒了一碗酒:“世子,请!”
褚渊接着喝。
......
盛定安跟褚渊喝了好几碗,要不是虞氏不赞同拦住了,两人还能继续喝下去。
褚渊的酒量到这也就差不多了,再喝就有点勉强了。
但他没想到,盛定安被挡下酒碗之后,就轮到了盛九策几兄弟。
五个人,一人一碗的来,褚渊再怎么能喝也扛不住。
但他又不能拒绝。
尤其是盛九策,谁不知道他和圣上的关系好,褚渊便不敢驳了他的面子。
但他实在是不能喝了。
褚渊暗地里看了盛星词一眼,对方正和虞氏聊得开心。
褚渊心里有几分不满,盛星词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他又接连喝了几碗,脑袋都不清醒了,忽然听到盛星词的声音响起:
“行了,都别喝了。”
盛九策几人以为她是心疼褚渊了,看褚渊是满脸的不爽,但也不准备再喝。
褚渊惊喜抬头。
他就知道,盛星词还是在乎自己的。
就见盛星词正一脸关心,皱着鼻子看向她那几个哥哥。
“大哥,你们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语气里是满满的关心。
盛九策严肃冷峻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好,听小词的,哥哥们不喝了。”
盛驰纵几人的神情也温柔了下来。
看来妹妹最关心的还是他们。
盛星词全程都没朝褚渊那看上一眼。
褚渊意识到,盛星词哪里是关心他啊,她分明是在心疼她那几个哥哥!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喝酒喝得最多的那一个吗?!
褚渊本就喝了酒,现在这么一生气,就直接晕倒在了桌上。
虞氏半点不慌,吩咐人:
“世子喝醉了,带他去客房休息吧。”
云月莜全程都没说话,只是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和难以察觉的嫉妒。
看吧,盛星词生下来就受尽宠爱,所有人都喜欢她。
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父母和哥哥呢?
即使她在将军府住了几年,称呼盛九策他们为表哥,他们也从来不会像对盛星词那样对自己好。
盛家几兄弟对自己,永远是客气疏离的。
但云月莜现在对此并不会再有什么情绪,她几日前便开始断断续续地做梦。
她梦见自己和褚渊一起出手对付将军府众人,让他们全部都“意外”死去,将军府随之衰败,也梦见骄傲自信容貌极盛的盛星词,形容枯槁一头磕死在褚渊府前。
最后,她梦到褚渊登基,她成了皇后。
即使这些都是梦,却无比地真实,更重要的是,梦里她用到的势力,正是她的底牌。
云月莜相信,这是个预示梦,是将来会发生的真实事件。
她会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而将军府的衰败,也就是早晚的事。
云月莜擦了擦嘴,便告退了。
盛星词回来,他们肯定很是关心,有许多的话要讲,自己一个外人在这待着算什么。
云月莜一走开,虞氏就让伺候的丫鬟们都出去。
只留下盛家人自己。
盛星词这时才有机会打量她的将军爹。
由于常年驻守边疆的原因,盛定安的皮肤是被太阳晒过后的健康的黝黑,身躯高大挺拔,肌肉发达魁梧有力。
但他爹是长得很帅的。
此时盛定安正一脸慈爱地看着盛星词。
盛星词坐到了她爹左手边,笑容明朗。
“爹,我好想你啊。”
盛定安一想到女儿嫁出去了就满心的不舍:
“爹也想你。”
照他说,女儿才十八岁,不用这么早就嫁人。
但女儿非要嫁,他也只能尽力地给小七提供一个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