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婉的面庞离顾皓卿极近，他这个角度，甚至能看清她如鸦羽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扰乱了他的心神。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引得顾皓卿一怔，竟忘了第一时间挣开。
见姜禾婉的一双杏子般的圆眼还牢牢地盯着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顾皓卿这才悠悠开口：“你不是。”
他之所以避着她，只不过是他自己心里有鬼，姜禾婉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
得到了顾皓卿的答案，姜禾婉还不满意，追问道：“那是我长得很难看？性格太差？”
“为什么你宁愿在凳子上将就一夜也不愿意和我同床共枕？你就这般讨厌我吗？”
说到此处，姜禾婉像是提及了伤心事，垂下眼帘，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见状，顾皓卿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生怕她因此伤心落泪，连忙说道：“没有，你不要多想。你很美，性格也很好。”
“那又如何，你不还是这般讨厌我？”说着还吸了吸鼻子，活脱一副伤心到极点的模样。
顾皓卿又哪里知道该如何哄女人？只得慌乱的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你。”
听见顾皓卿这么说，姜禾婉才终于抬起了头，迎上了顾皓卿有些担忧的目光。
她的眸子清澈而明亮，哪里有半点委屈的影子，分明满满的都是狡黠。
顾皓卿这才明白过来，他英明一世，如今竟在姜禾婉的手上栽了个跟头。
平日里，他虽常年冷着一张脸，但因为面容英俊，身姿卓越，于是心悦他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尤其是在巡街时，总不乏有些未出阁的女子，假意冲撞，又或是假装跌倒，想要给他投怀送抱。
只可惜，顾皓卿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
那些女子在他面前讨不到笑脸，每每败兴而归，后来这样的事情便也就少了。
所以，像姜禾婉这样不算高超的计谋，他应当看的很明白才对。
可为什么，明知自己被她作弄了，心里却并不生气。
顾皓卿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不管他对姜禾婉怎样的避而不见，刻意冷待，她对于他来说始终是特别的存在。
被姜禾婉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顾皓卿轻咳一声，就要起身，却再次被姜禾婉抱住了手臂，不让他走。
顾皓卿没有推拒，但语气中已然是拒绝之意，“别闹了，该睡觉了。”
可姜禾婉就像是听不懂似的，甚至还得寸进尺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既然不讨厌，那便是喜欢。”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顾皓卿也终于清醒过来。
今夜已经太逾距了，同他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驰，不该再继续了。
于是他抓住了姜禾婉的手臂，想要把她推开，“不讨厌，但也不是喜欢。”
“成亲那日，我说过的，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