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哥哥身体好,我哥哥能吹风!”
楚涧雪更委屈了,“栀栀你是在安慰我吗?怎么感觉更难过了。”
谢子卿毫不留情地笑了笑,“栀栀妹妹哪会安慰人,平日都是陆铖哄她。”
盛南栀瞪了一眼谢子卿,小声道:“真希望子卿哥哥是哑巴。”
“你们两个小孩不是想放风筝吗?走,你们的哑巴子卿哥哥带你们去!”谢子卿拿着两人的纸鸢往前走。
谢子卿是懒的,带孩子只知道用嘴说,他坐在地上叼着根小草,指挥道:“栀栀妹妹继续往前跑,很快就要飞起来了,阿雪妹妹再跑快些。”
说完就任由两个小孩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盛南栀和楚涧雪跑了一会实在跑不动了,可是风筝还是没有飞起来。
楚涧雪气得直跺脚,盛南栀安慰道:“阿雪没事,你看我的。”
阿雪比盛南栀小,她认为姐姐就要有姐姐的架子,明明自己还放不起来,为了在阿雪面前表现自己的姐姐气概,呼了口气,飞快地往前跑去。
小孩平衡还不是很好,就快摔时,就被一双大手拦腰抱了起来。
“栀栀怎么这么笨。”
“哥哥才笨!我是……我是因为好久没飞了,这才差点摔了。”
“哥哥帮栀栀放,好不好?”
栀栀大王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哼,要放高高的。”
盛南栀的风筝已经飞上了天空后,陆铖才把线递给盛南栀,“栀栀放吧!”
今日风大,只要风筝放上去了,即便不动风筝也能在空中飞许久。
见盛南栀的风筝都飞上去了,可楚涧雪还放不起来。
谢子卿担心小孩委屈,对顾凛然喊道:“你,去帮阿雪妹妹放风筝,一会小孩该哭了。”
顾凛然“嗯”了一声,就去帮楚涧雪,人类见到幼崽这种生物总是不自觉地温柔几分,“阿雪弟弟,我来帮你。”
楚涧雪已经和线缠在一块了,抬头有些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男孩。”
顾凛然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看的,”又将楚涧雪身上的线解救了出来,“小王爷想要多高?”
楚涧雪跳得高高的,很激动,“要很高很高,哥哥你能帮我吗?”
“当然。”
顾凛然看着一介书生的样子,却几下就让风筝飞了上去。
楚鹤川虽然在马车里,却一直注意着自家弟弟,见阿雪的风筝飞了上去,才叫前去帮忙的仆人回来。
两个小孩都拨拉着线,开心地讨论谁的风筝飞得最高。
仆从们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三人便在毯子坐下,谢子卿眯了眯眼道:“偶尔感受一下大自然还挺舒服。”
谢子卿起身,眼中带着玩味,“陆铖你挺行的啊,仝怀生前日被刑部的人带走,听说已经入了牢狱,刑部和工部他们家一直不和,这次仝怀生有得折磨了,听说皇上都知晓这件事,那日把仝尚书留在大殿训斥许久。”
陆铖眼眸微垂,“仝家和阉党灭了这事才算了解。”
谢子卿比了个大拇指道:“还得是我陆兄,志存高远。”
陆铖将视线看向给谢子卿剥葡萄皮的顾凛然身上,“近日听闻一谣言。”
谢子卿来了兴趣,“说说。”
“听闻顾兄与阉党其中之一是亲戚?”陆铖说道,“恰好家乡一样,姓氏也相同。”
顾凛然剥葡萄的手一顿,“如此巧?但也确实不是,若真是我也不至于求学之路如此辛苦了。”
谢子卿也点点头,“这是谁说的,也太搞笑了吧,顾凛然一看就是一个书呆子,还能把他和阉党联系在一块,这个笑话有些好笑。”
陆铖瞥了一眼谢子卿,心里暗道“傻子”。
两个小孩精力也释放得差不多了,盛南栀将风筝交给仆从后,就跑到毯子上坐着,乖乖地让陆铖给她擦汗喂她喝水。
楚涧雪牵着风筝线跑到了马车边,“阿兄你也玩一玩,扯一扯线。”
楚鹤川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笑,接过线,“多谢阿雪。”
楚涧雪看见自家阿兄只能坐在马车里,心中有些酸酸涨涨的感觉,他跑进马车缩进阿兄的怀里,语气委屈,“京城一点也不好,哥哥来了就一直生病,连风筝也不能玩了。”
楚鹤川愣了一下,将线松了,抱住楚涧雪温声安慰道:“没关系的阿雪,阿兄会带你回家的。”
线松了,风筝便随风飞向了很远,就像不再被人控制一般,自由在空中飘转。
楚鹤川为了答谢几人照顾楚涧雪,便在闻香楼订了包间。
谢子卿摇着扇子跟随店小二上了二楼,“王爷这次破费了。”
现下已经是初夏,可楚鹤川还披着披风,时不时咳几声,看上去脸色苍白,他温和地笑道:“我与阿雪现下在京处境困难,平日里没多少人与阿雪玩,还多谢有你们。”
陆铖和谢子卿对视了一眼,不再多言。
虽说楚鹤川被召京回来监视,但若说处境困难那还算不上,他手中有兵权蜀郡二十万大军,是人都会忌惮几分。
不过楚鹤川身子似乎亏空得厉害,命不久矣的样子,楚涧雪还如此小,生得又漂亮,又被养得这般天真不谙世事,往后也不知发生什么。
京城富丽堂皇,内藏的肮脏事也不少。
到了包间里,是两个小孩凑在一块点的菜,盛南栀爱吃甜的,楚涧雪爱吃辣的,点出来的菜风格差异极大。
菜上齐后,两位做兄长的,就开始给两个小家伙布菜。
楚涧雪吃了一口水煮肉片小声道:“一点也不辣!”
盛南栀一下听见了,有些犹豫地看向那道红彤彤的菜,陆铖问道:“想试试?”
盛南栀点点头,“嗯!阿雪都说不辣。”
等盛南栀吃下第一口后就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哥哥,辣椒咬我舌头,水!”
楚涧雪有些愣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何盛南栀反应这么大,又尝了一口,呆呆地说道:“不辣啊!”
盛南栀喝了好几口水才将辣味压下去,眼泪汪汪地说道:“弟弟一定是铁砂舌,一点都感受不到。”
“弟弟?”谢子卿怀疑人生地发出了惊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