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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这可不得了,你这家里倒是有个女巡捕了。”裴知聿打趣道。
  顺手将那画像抽走,“你这画法倒是新奇,师承何人?”
  薛宜不吭声,正在想怎么编。
  宋鹤辞冷笑,“怕不是又是梦里学来的。”
  薛宜看了看天,“裴大夫难得来一趟,我去小厨房做点吃的?我昨天的调料还没下锅呢。”
  见她想走,宋鹤辞也不想她跟裴知聿有过多接触,“去吧。”
  薛宜提上裙子赶紧就走,福慧在外头熬药,见状跟着她,语气加重道:“少夫人以后可要牢记,若是有人来找郎君,切忌不可出现。”
  薛宜纳闷,“嬷嬷,这是什么道理?我是见不得人么?”
  “女眷怎么能随意见外男?少夫人还是该多警醒一些,不然昨日那样的惩罚,只是开胃菜呢。”
  一提到昨日,薛宜撇嘴。
  她腿脚还是不大方便,但继续待在那,又怕宋鹤辞对她的来历起疑心。
  这个地方让她讨厌,她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屋檐,很想她的大平层。
  她的猫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别饿死了。
  她银行卡里的钱可以给父母,老容他们知道她不见了,也不知道会上伤心成什么样。
  “少夫人若是有功夫伤怀,不如想想如何讨得公主欢心,在这府上,男人是天,可公主是另一重天,你只要讨好了公主,往后的日子是不会差的,可你没了爷的宠爱,再让公主厌弃,那孩子也留不住啊。”
  薛宜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是啊,如果长公主不喜欢她,会把孩子留在她身边么?
  她这样的想怎么突然暴毙都行吧。
  薛宜咬咬牙,起身道:“母亲喜欢吃点什么,我顺便做一点吧。”
  薛宜的膝盖还疼着,但想着讨好长公主,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裴知聿喝了口茶,“我说,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宋鹤辞不想理他。
  “哦,看来是不想说啊,还是不能说啊?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如今怎么让个女人在你屋里?还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难不成是公主给你找的妾室?”
  “胡说八道。”
  “行吧行吧,那真的是花楼出身?也不应该啊,你连顶尖的扬州瘦马都不带看一眼的,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可别是罪臣之女。”
  “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多了点?不该打听的就闭上你的嘴,小心招惹祸端。”
  裴知聿啧啧两声,“你现在可越来越神秘了,怎么,当了大理寺少卿,这跟我摆起官威来了。”
  “她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至于是什么身份,也不是你该知道的。”
  见他难得正色,裴知聿也闭嘴不言。
  走之前,他还非得问一句,“你真不喜欢那姑娘?”
  “你是不是欠得?”
  “走了走了!”
  宋鹤辞回屋,连裴知聿都肯主动上门,看来外面关于他被刺杀这件事,确实传得沸沸扬扬。
  薛宜做好了东西,就先去了主院,完全没想到宋鹤辞在房里等她。
  华阳一听说她来了,继续修剪花枝,等薛宜站了一会才开口让她进来。
  薛宜深呼吸两口气,才端着托盘,屏息而入。
  脚踩在软地毯上,薛宜膝盖微微泛着疼,来到这古代到现在,薛宜都没把下跪这件事养成习惯。
  可她想活下去,她就得对权势低头,对她现在所面对的一切低头。
  薛宜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穿越女到古代翻云覆雨,她还没这个能力。
  能搞到一点钱,能有个自由身已经是最高顶配,不然就是在长公主面前求个生路。
  “母亲。”薛宜缓缓下跪。
  华阳瞥了她一眼,“昨日不是跪晕过去了么?怎么今日就过来了?”
  “薛宜做错了事情,母亲责罚也是为了薛宜好,不然何必费这个心思,薛宜昨夜辗转难眠,羞愧难忍,夫君也狠狠责骂了一番,薛宜深知自己大错特错,希望母亲怜我从小没有亲娘教养,如此没有规矩,还轻母亲千万不要为我气坏了身子,一切都是薛宜的不是。”
  华阳脸色稍霁,“起来吧,你是侯府大少夫人,我也是怕你不知轻重。”
  身边的嬷嬷赶紧来搀扶薛宜坐下。
  “儿媳知道。”
  华阳看她今日打扮的素净,“等身体好一些了,也该多多捯饬捯饬自己,我赏赐给你的那些东西,也该用上,女为悦己者容,这样才能笼络你的夫君,孩子的事情你也该上上心。”
  薛宜立刻诚惶诚恐起身,“孩儿明白,能入侯府,已经是薛宜八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成了,这些话听多了也没劲,还不如回去好好伺候。”
  薛宜没忍住看了眼长公主,见她还盯着自己,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薛宜恭敬告退,华阳冷笑了一声。
  “少夫人还算对您恭敬,小门小户,还算机灵。”
  “她吓得跟个耗子见了猫似得,到底出身还是太低了,可若是庸脂俗粉,如何肯让那孩子碰她。”
  “子嗣的事情,您还是放宽心吧,这大夫都说了,是个极好生养的身子呢。”
  “要不是看中这点,她也配进府。把她送来的那些吃得分给外头那些丫鬟吧。”
  薛宜逃命似得回了宋鹤辞这,发现裴知聿已经走了,他坐在躺椅上看书。
  “夫君。”
  宋鹤辞蹙眉,“去哪了,这么久没回来。”
  要搁以前,薛宜早没脸没皮问他你是不是想我了。
  可今天刚才经过长公主那一遭,是完全没心情了。
  “去了一趟母亲那,送点自己做的点心。”
  “以后不必白费功夫,她不会吃的。”
  “她吃不吃是她的事,我不能不做。”本来也没娘家可靠,要是还不懂得讨她欢心,她往后怎么办?
  宋鹤辞倒是纳闷她竟然还挺孝顺。
  “夫君平素喜欢喝酒么?”
  “不常,酒能乱了心性。”
  “我见院子里那葡萄架的葡萄都熟了,吃了两天还有许多,想摘下来酿酒。”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做,酿酒的事你看着办就好,不必告诉我。”
  “夫君,我想问你个事。”薛宜突然来了精神。
  “说。”
  “就,那个写给魏先生的信,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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