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邵老爷子怔了下,哈哈大笑起来。
戴维刘总是跟他说,要让邵延开口说话,需要一个契机。
等了五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契机!
邵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那女孩子是谁?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哪?”
这女孩可是他邵家的恩人,他得好好感谢人家。
万杰道:“叫时宁,今年十七,是夏家的人。”
“据夏家的管家说是夏董事长的侄孙女。”
邵老爷子有些惊讶,“夏龙亭的侄孙女,那为什么不姓夏?”
万杰笑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正说着,邵老爷子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应该是邵延回来了。
他急忙道:“阿杰,谢谢你,咱们一会儿再聊,阿延回来了,我先去看看。”
他挂了电话,打开门,就见邵延大步走了进来。
邵老爷子激动的喊了声,“阿延!”
邵延站住脚步有些奇怪的看着邵老爷子。
老爷子眼眶泛红,神情激动,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愣了两秒,忽然明白了老爷子激动的根源,下午自己跟时宁说话的事,应该是被万杰告诉老爷子了。
邵延无奈的望着爷爷,不就是说话吗?他又不是不会,只是懒得说,至于这么激动?
邵老爷子又叫了声,“阿延——”
邵延不知怎么,一下就懂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有点不适应,半晌才低低的叫了声,“爷爷”。
这下把邵老爷子激动的老泪纵横,他哽咽的答应着,“哎!哎!”
“好,好。”
“总算是好了,能等到你这声爷爷,我走了也安心了。”
邵延眉头微微皱起,随手扯了几张纸递过去,“哭什么,怪难看的。”
邵老爷子接过纸巾擦了擦泪,“唉,人老了,容易激动。”
擦干了泪,邵老爷子又笑眯眯的看着孙子,“饿了吧,咱们吃饭,今儿王嫂做的都是你喜欢的菜。”
吃过饭,邵延便忙不迭的回自己房间去了,再不走,老爷子能把他的脸盯出两个洞来。
孙子走了,邵老爷子自己琢磨开了。
那个叫时宁的女孩子,如果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很好办,给她父母一笔钱,或是其他的什么都好,只要她能在阿延身边陪伴他就好。
邵老爷子很清楚,时宁能成为阿延开口说话的契机,那她对于阿延来说,一定是特殊的。
可对方是夏龙亭的侄孙女。
夏家不缺钱,他的设想不能成立。
想到假期结束,邵延就要回米国上学,邵老爷子有点发愁了,他真担心阿延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忽然,邵老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真是人老了也糊涂了,让阿延去米国不是为了更好的治疗么?现在他心病也好了,没有必要再呆在那边。
就在国内上学,他天天都可以看到孙子,这多好啊。
至于在哪上学?邵老爷子摸摸下巴笑了,这还不简单,看那个叫时宁的小姑娘在哪上学,将阿延转过去就好了。
时宁不知道有个老头正在暗戳戳的算计自己,她刚吃过饭,从餐厅出来碰到了夏晔。
夏晔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估计是疗养院和公司两头跑累的,时宁站住脚步,“大哥,大伯的情况还好吧?”
夏晔点头,“还算可以,至少最近没有恶化。”
时宁道:“我和哥哥想去看望一下大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夏晔有些意外的望着时宁,沉吟片刻,“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爸上午一般精神还不错,中午吃了饭就午休了。”
夏晔顿了顿,“明天周末,我不用去公司,早上我陪你们一起过去吧。”
时宁笑道:“那太好了,那就麻烦大哥了。”
夏晔笑起来,拍拍时宁的肩,“小姑娘家,别这么客套,大哥比你大不了几岁,咱们随意点就好。”
时宁愣了下,上辈子,她总觉得这位大哥高高在上,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恪守着一个打秋风的亲戚的本分,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从来没主动找夏晔说过话。
两人之间可以说十分生疏。
此刻夏晔突如其来的熟稔和亲密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看到时宁呆呆的样子,夏晔哈哈一笑,他的手往上移,在时宁头上揉了揉,走了。
时宁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摇摇头,也走了。
第二天一早,时宁和哥哥拎着林管家准备好的补品,跟在夏晔的车后面往医院过去。
时宁大伯夏长林住在郊区一处高级疗养院。
这边据说是一位已经退休的中医国手开办的,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比起医院,这里更像是个大花园,草坪鲜花绿植,空气中的氧离子含量非常高。
几人从电梯出来,就看到走廊里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女人正跟一个老大夫说话。
两人似乎正好谈完,老大夫点点头走了。
夏晔喊了声:“妈。”
于秀芹看过来,里看上露出温婉的笑容,“你来了。”
她目光落在兄妹俩身上,温声道:“这就是时安时宁吧,难得你们有心,想着来看大伯。”
兄妹俩叫了声“大伯母”,于秀芹温和的笑着,“都是好孩子,生得真漂亮。”
夏晔记挂着刚才看到的那老大夫,“刚才许院长说什么了?”
于秀芹苦笑:“还能怎么说。”
“西医说你爸只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了。”
“许院长说能将这个时间延长到一年,但这是他的极限,再多他就无能为力了。”
时宁垂下眸子,许院长没说错,大概一年多以后,大伯就去世了。
夏晔显然不想接受事实,“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许院长是给大领导看病的国手,那些大领导都那么长寿,他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于秀芹摇头,“许院长也尽力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前,许院长倒是跟我提过,他有个师兄,是个医学天才,年纪很轻的时候就名声很大了,四十岁那年国家保健处就打算招他进去。”
夏晔瞪大眼,“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咱们去找他师兄啊!”
于秀芹无奈道:“我也想。”
“可是,许院长的师兄三十年前不知所踪,许院长这些年也没少找他,可一直找不到,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