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
火药味瞬间膨胀。
苏心巧冷笑一声,“看是看到了,本宫不想理下流无耻之徒!”
“没错,两国邦交、文比,大魏若是只能作些淫秽词句,那这文比三场也没有必要进行了。”
她话语一落,东吴使者就盛气凌人的大叫了起来。
楚河一脸不屑道:“亏你们东吴还是以史书文明的国度,对不过孤就对不过,这点承认的气量都没有,文人雅量真是被你们读进了狗肚子里去。”
“好好好!本宫今日就看看,大魏太子到底能作出何种诗句!”
苏心巧气得咬牙切齿,她是东吴皇帝最宠溺的掌上明珠,被无数人追捧,什么时候受过昨日那种淫秽的字句。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心巧冷冷道:“今日本宫与你比试七律诗,大魏太子殿下请把!”
“七律?”
当苏心巧说出要比作七律诗的时候,大魏群臣全都变了脸色。
如果说诗词歌赋,是大魏国的短板,那么押韵严格、前后对仗的七律诗就更是少之又少,自大魏建国三百年以来,就没几个大儒能作出七律诗来。
魏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楚河的背影,他脸上充满了忧虑,大魏文弱武衰,若不是有着无数关隘险阻,早就被东吴和西辽吞没了。
他下意识看向三皇子和丞相,二人见到魏帝的目光后都神色发白,窘迫的垂下头去。
“怎么,你有一炷香的时间思考!要是你做不出来,这场比斗可就是你们大魏输了!”
苏心巧扬起高傲的下巴,七律极难,对方如果还想用淫诗烂词凑数,那么也只是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给我一炷香时间?”
闻言,楚河嗤笑一声:“孤有一炷香时间,那你岂不是有两炷香时间了?”
“什么意思?”苏心巧当即眯起一双狭长的美眸。
然而楚河却不在乎,摆手道:“算了,你是女的,孤就让让你。”
说完,他不理会他人,而是转脸看向魏帝,道:“父皇,儿臣中午没吃饱,现在有点饿了,能不能吩咐御膳房做一碗龙须面来,我一边吃,一边给东吴公主时间思考七律,免得一会儿臣作出诗句后,她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听到这话,太和殿上满朝皆惊,殿下他是疯了吗?他不会作诗拖延时间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想一个人用完整炷香的时间,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魏割让城池才甘心吗?
苏心巧更是“哈哈”笑了两声,当场道:“拿笔来,本宫现在就写下七律,等你一个时辰!但如果你到时间写不出来,本宫就算哀求父皇,也要你大魏太子还本宫一个辱人之罪!”
“那孤要是作出来了呢,你当如何?”楚河轻笑一声。
看着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魏帝当即开口道:“太子,作不出诗,就给人道歉,不可意气用事。”
大魏国力日衰,真得罪不起东吴这样的强敌。
霎时间,朝堂内无数大臣像是得到了信号一样,纷纷开起口来。
“太子殿下,你用淫联调戏心巧公主在先,现在不要再为我大魏竖立强敌了。”
“皇兄,父皇既然开口,臣弟希望你相忍为国,向公主认错。”
“太子……”
“皇兄tຊ……”
“……”
听着满朝一面倒的呼声,就连父皇魏帝楚辰都对苏心巧服软,楚河瞬间觉得自己不需要拖延了。
他没有回答任何话,而是迈腿往前走出一步,朗声起来!
“七律!
孤登高!
大魏·楚河著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一句落下,满朝皆寂,无数人瞪圆眼珠子看向楚河,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好诗!
紧接着,就见他一字一步,走下龙道道!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声落,魏帝楚辰猛一下从龙椅上站立起来,他双眼爆发夺目光芒,看着已经走到大殿门口的楚河,大吼道:“好!好!好!”
“好一首七律!好一首孤登高!大魏·楚河著!朕生了一个好太子!”
直到此刻,殿内所有人才从这首七律的诗韵中回过神来,无不震惊的看向殿门的楚河,这真的是太子所著的七律?
怎么可能?
他不是不学无术的吗?
然而下一秒,楚河并没有转身,但声音却传入了大殿。
他背着所有人道:“父皇,七律儿臣已经作完了,如果苏心巧那个废人、文盲还能说得出话的话,您再叫儿臣回来认错赔罪!”
楚河说完就走,只给众人留下一道嚣张背影,这首前世杜牧的七律之最,他拿出来就不可能怕输。
“咕~噗!”
苏心巧直接吐血,抬手捂着嘴脸就冲出了大殿,一众东吴使臣反应过来后,立马也追了出去。
见到他们狼狈至极的模样,魏帝畅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
这些年,他当皇帝大魏受过了不知多少压迫,今日他终于有了前所未有的释放畅快。
“退潮!”魏帝吼了一大声后,直接走出太和殿。
群臣这才反应过来,山呼:“恭送陛下!”
随后,一些原本就拥嫡的老臣,纷纷对视一眼,然后也跟出大殿,让殿外的太监带着前往太子东宫。
刚才的七律实在太震撼他们了,简直是千古绝句!
让他们迫切的想弄清楚,这到底是太子自己所著,还是身后有高人指点,押题押中了东吴公主。
……
太子东宫。
楚河回来后,就舒服的躺在了姜水烟的怀里,吃着她拨好的葡萄。
姜水烟眼波流转,看着楚河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英俊面容,实在也想不出那首震撼人心的七律“孤登高”竟会是太子殿下所著。
如果不是对方一回来,就躺在她怀里要吃她剥的葡萄纨绔做派,她都会以为眼前之人,只是和太子长得相似,根本不是太子本人。
“美人,你心不在焉的服侍,是不是想孤好好惩罚你呀?”楚河坏笑的捏起面前的柔软。
姜水烟俏脸绯红,几乎滴血,糯糯道:“太子,不要……停!”
“嘿嘿,你是不要,还是要孤不要停?”
楚河刚坏笑着说完,马上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冷哼,忙抬头,就见一身龙袍的父皇正站在他的东宫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年迈的大臣。
而负责通报的太监早匍匐跪地,不敢抬头。
他眼底出现一丝了然,皇帝和这些人此时到来,多半是来试探自己了。
还好自己回来就拉姜水烟演荒诞,没有露出马脚。
想着,楚河忙起身作揖道:“儿臣不知父皇驾临,有失远迎,请父皇恕罪!”
“奴婢,拜见陛下!”姜水烟慌张整理衣衫叩拜道。
而魏帝身后的群臣,也跟着作揖道:“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逆子!”
魏帝愠怒了一声,但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火气,就昂首走入了东宫之中。
楚河则是让一众老臣平身后,就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