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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瑾煜忍无可忍地捏捏眉头,淡声道。
  “罢了,今日你也累了,这些事你就不必再管了,顺便带着团子和圆子到宫里小住几日吧。”
  端阳闻言惊喜地和门边的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欢喜地行礼退下。
  “多谢皇兄,我定会牢牢地看住团子和圆子,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让你费心。”
  夜瑾煜不再答话,清润的眉眼重新拿起手边的奏折看起来。
  端阳调皮地冲两个皇侄做了个鬼脸,走到门边时忽然想起她与宋蕴宁的约定,复又折返回夜瑾煜面前道。
  “那皇兄……我还能邀请蕴宁姐姐到宫里玩吗?”
  三道企盼的视线紧紧地盯住他,夜瑾煜心中叹了口气,点头应允。
  “自然可以,不过,要皇祖母亲自下旨才可。”
  端阳一瞬间就懂得皇兄话里的含义,他是在替团子他们找一个冠冕的借口遮盖。
  “果然还是皇兄最好!”
  马屁拍完端阳也不再多留,领着两个小皇侄就直奔皇宫而去。
  要知道,只有皇宫才是她的地盘!
  ……
  入夜,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将军府也变得沉寂下来,唯有寿安堂仍旧灯火通明,气氛低沉。
  “逆子!给我跪下!”
  萧老夫人气的将手边的茶盏打翻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前直挺挺跪下的萧渐清。
  看在他面上已经有了方才她的手指印痕,这才消了些气。
  “你若是敢为了一个外室去找皇家要人,传出去我们将军府彻底不用做人了!”
  老夫人想起白日阮诗诗一再作死给她带来的冲击,就无法和颜悦色地对待面前这个被妖精迷住的儿子。
  她气恼地将桌子拍的响亮,开始将今日寿宴发生的事情细说与萧渐清听。
  “你今早带那个外室来见我,我就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可你不死心去找了宋蕴宁那个耳根子绵软的人让她准允阮氏前去迎客,让我们将军府丢了大人!你可知那些夫人是怎么说你的?”
  “宠妾灭妻这几个若是真的压在你头上,你在军中或者朝堂之上哪里还会有前程可言!”
  见萧渐清面色带了悔意,老夫人更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有宋蕴宁这个顶事儿的撑着,此事也就算是揭过了,但是那个狐狸精可不是个省心的!”
  老夫人面带嘲讽冷笑,“她竟然在齐国公夫人面前,冒充是齐国公府走丢的大女儿,妄想攀上齐国公府的高枝不成,反被齐国公夫人识破,还冲撞了为我贺寿的端阳公主,才落得这个下场。”
  萧渐清只知道阮诗诗冲撞了端阳公主,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多的故事,一时惊愕不已。
  “诗诗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行径,她素来善良胆小,母亲莫不会是弄错了吧?”
  老夫人被萧渐清气的失语,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叹道。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我也想此事是弄错了,可若不是宋蕴宁在公主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只怕此事早就传了出去!你自己掂量着看吧,若是你执意要去皇家要人,那就不要再认我这个母亲……”
  韩嬷嬷看出老夫人面色疲倦,见此赶忙上前搀扶,又差遣一旁的婢女将萧渐清给扶起来。
  萧渐清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母亲添了老态的背影心中难受,起身出了寿安堂,想要去找宋蕴宁问个清楚。
  “将军,我们少夫人已经睡下了。”
  守夜的初禾听得外面婢女的禀告,起身出门回了萧渐清的话。
  “是么,我有要事找你们夫人商量。”
  初禾眉眼低垂之间尽是冷淡,这将军素来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今日为了阮诗诗的事反而还好生与她说话。
  “回将军,我们少夫人为了筹备寿宴几日几日不曾合眼,今日刚这几日服了安神药歇下,将军有什么事明日再与夫人说吧。”
  萧渐清站在门外见房中确实熄了光亮,但是他移不开步子。
  阮诗诗没名没份地跟着他,不图求荣华富贵,今日冲撞了皇家贵人,谁知会有怎样的下场,他不能不去相救。
  但是今日之事只有宋蕴宁在场,她应当是最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将军有要事,还见不得自己的夫人了吗?”
  初禾掩住眼中的厌恶,初夏的腿伤变得严重,还不是因为他一心偏袒阮诗诗的缘故。
  “将军不能体会到我们夫人的辛苦,自然也不会知道今日阮姑娘的放肆,我们夫人根本拦不住阮姑娘想攀高枝的心,还要向公主请罪怕牵连到将军府,请将军稍微怜惜一下我们夫人吧。”
  萧渐清被初禾的一番话戳了肺管子,他怎会允许一个小小的奴婢这样与他说话,正要发怒的当间,一声柔和的女声自屋内清晰传来。
  “将军大半夜的不睡觉,何必要到我这里来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呢。”
  宋蕴宁屋子中的烛火再次亮起,一张莹润如玉的小脸露了出来,眉眼中带了些惺忪的睡意,美的仿若月下仙子。
  “夫人。”
  初禾自知方才的话有些失言,乖顺地到宋蕴宁身后为她拢了拢披着的外袍。
  萧渐清见宋蕴宁纤瘦的身量和消减的小脸,一时也觉得是自己说话重了些,但想到阮诗诗情况尚未明了,他又不能不继续下去。
  “我深夜来此,就是想问问你诗诗的事。”
  萧渐清怕宋蕴宁心生不悦,冠冕堂皇道。
  “此事毕竟是关于将军府,总要有个了结才是。”
  宋蕴宁自然知晓他深夜来此的目的,忽的想起阮诗诗说她她设计与齐国公夫人认亲一事萧渐清并不知情。
  “此事当真没有将军的手笔?阮诗诗一个从未踏足过京城的人,怎会知晓齐国公府的辛秘?”
  萧渐清眉头禁皱,不免觉得宋蕴宁十分荒谬,开口斥责道。
  “休得胡言!我与齐国公府并无交集,何必要如此设计,这其中定有误会。”
  宋蕴宁心中了然,看来萧渐清对此事是真的全然不知,阮诗诗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她一个孤女,背后若无靠山,怎敢做出这样的事?
  那她的靠山,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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