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谧气的浑身发抖,愤怒的瞪着他,“季屿川你出门没吃药是不是?有病去看神经科,别在大马路上发疯!”
季屿川无视她的愤怒,沉声重复,“我耐心有限,最后说一遍,上车,跟我回家。”
她闹也闹了,打也打了,他都搁下面子亲自来接她。
只要她愿意乖乖跟他回家,以前的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包括这个明显对她心怀不轨的男医生。
这态度和话语落在江时谧耳朵里,就是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一般。
一瞬间,她对季屿川的恶感达到顶峰,手指在身侧攥的骨节泛白。
季屿川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也学不会什么是尊重。
从来都是嚣张跋扈,唯我独尊,肆意妄为!
江时谧也不指望他这种人会低下高贵的头颅道歉。
她收回视线,歉意的看向韩清砚,“对不起清砚,你的衣服都被弄湿了,我陪你回办公室重新换一件吧?”
韩清砚在科室里给大家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矜持有礼的,哪怕加班连轴转再累,也要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
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弄成这样,江时谧心里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江医生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韩清砚眉眼温和的朝她摇头,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迁怒。
跟季屿川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江时谧心中越发愧疚,“我们走吧。”
季屿川在车里冷眼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尤其江时谧叫的那一声tຊ“清砚”,简直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扎在他心上。
“砰”地一脚踹开车门,季屿川迈着长腿下车,几步跨到江时谧面前,手掌铁钳一样攥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江时谧,我叫你上车跟我回家,是不是没听见?非要我亲自下来请你是吧?”
“疼……”江时谧手腕被攥的生疼,眼睛霎时就红了。
季屿川看着她蒙上水雾的眸子,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几分。
下一秒他手臂就被人抓住猛地扯开,把江时谧救了出去。
韩清砚把江时谧护在身后,冷着脸道,“季总,大庭广众为难一个女人,是不是有失体面了?”
季屿川黑眸眯起,危险的打量着韩清砚。
他语调冰冷,一张俊脸风雨欲来的警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滚开!”
韩清砚表情一僵,但仍坚定的挡在江时谧身前,无惧的对上季屿川,声音温和却有力,“哪怕是夫妻之间动手也算家暴,江医生是我同事也是我朋友,请恕我不能看着她受伤而袖手旁观。”
江时谧听着韩清砚维护的话,心里涌进一股暖流,有点感动,更担心他被季屿川针对。
季屿川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动容,漆黑眸底凝聚的戾气愈发浓重。
他嘴角勾起讥嘲,“是吗?”
话音未落,一脚踹上韩清砚胸口。
力道之大,韩清砚砰地摔倒在水洼里,污水溅了满身满脸,狼狈至极。
还不等爬起来,季屿川就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警告,“不过是韩家的私生子,也敢觊觎我的女人,你是活腻味了?”
下午助理把韩清砚的资料送来,他看完都气笑了。
就是韩家家主在他这里,都得礼让三分,何况一个家族都不承认的废物。
极具羞辱的字眼入耳,韩清砚眼眸倏然暗了下去,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紧攥成拳,阴翳的情绪从眸底一闪而过。
季屿川的行动太快太突然,江时谧此时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清砚!你没事吧?”
她上前几步,弯腰就要把韩清砚扶起来。
但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就被季屿川狠狠拽了过去。
男人阴鸷的黑眸盯着她,讥讽道,“江时谧,你看上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你闭嘴!放开我!”江时谧疯狂挣扎,还想用脚踹他。
但被季屿川用一只手臂就牢牢锁在怀中。
“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用?”
他捏着脸颊逼迫江时谧抬起脸,讥诮质问,“为了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垃圾,跟我闹离婚,江时谧你脑子是不是让狗吃了?”
“放开!”江时谧拼命挣扎,气的眼底赤红,反唇相讥,“季屿川,你一个能不顾他人死活撤销扶持资金的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救死扶伤的清砚?你在我眼里,连垃圾都不如!”
“你他妈再叫他一声试试?!”季屿川声调陡然拔高。
清砚,清砚,她叫的倒是亲热!
江时谧气到极致,反倒冷静下来。
她一字一顿,冷若冰霜的道,“季屿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为他搭上婚姻,委屈求全,卑微如尘埃。
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羞辱和践踏。
真不值!
季屿川身体瞬间僵住,他看到江时谧眼里的认真和厌恶,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的怒气都灭掉大半,心底深处竟生起一股说不出的慌乱。
攥着女人的手掌不自觉收紧,声线紧绷,“你后悔了?”
江时谧漠然的看着他,“离婚协议签了吧,我净身出户,你没必要也没理由再拖着。”
季屿川后槽牙咬紧,半晌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从你选择招惹我开始,这场游戏只能由我说了算,后悔也给我忍着!”
语落,不给江时谧反应的机会,拽着她的肩膀拎小鸡仔似的,一把将她塞进车里,反锁上车门。
江时谧气得在里面疯狂砸门,“季屿川你个混蛋,放我出去!”
季屿川冷嗤一声,转身上车,踩着油门轰鸣而去。
江时谧简直被气炸,她眼神冰冷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低声冷喝,“停车,放我下去!”
“季屿川!”
“我说放我下去!停车听见没?!”
“停车!!!”
然而不论她如何作闹,季屿川都稳稳踩着油门,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
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江时谧气急,冲动的去抢方向盘。
“吱——”
季屿川脸色骤变,猛地一打方向盘,急踩刹车停在路边,反手将江时谧按进座椅里,高大滚烫的身躯随之压了上来。
“江时谧你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