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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砚庭今晚释放得彻底。
  那次在酒店他只是问黎筝舒不舒服,逼她看着他,叫他京臣哥。或许因为是第二次了,他在车里完全解除了封印,疯得势不可挡,骚话更多,每一句都折磨得黎筝耳根发烫。
  车厢不如床上宽敞,贺砚庭疯归疯,一些大开大合的姿势施展不了,大约是要尝试不一样的刺激,他没有从后面,而是面对面托举起黎筝,占尽了主导的力量。
  那一场挑逗的热吻在催发她动情后,贺砚庭便不再吻她了。
  专注体验过程中的感受。
  野蛮的,温存的,狂浪的。
  他节奏掌控得如此好,像是一个顶级高手,清楚在哪个节点冲击女人,在哪个节点吊着女人,收放自如。
  黎筝的头顶一下下摩擦着车顶棚,她在想,贺砚庭究竟是了解她的敏感点,还是了解女人?
  安然说,天赋异禀的男人少之又少,大部分是熟能生巧、百炼成钢。
  贺砚庭是哪种,黎筝不晓得。
  他以往的感情藏得太神秘了,明面上几乎和女人没交集,连周夫人也没见过,没听他提过。
  关靓虽然在位的时间短,起码小有名分,属于贺砚庭的前女友一员了。
  有这位前男友抬身价,她未来的择偶对象至少攀升一个台阶。
  不过现阶段贺砚庭恢复了单身,黎筝才愿意,否则她宁可难受死。
  贺砚庭车上折腾得久,黎筝睡得也久。
  早晨睁开眼,天大亮了。
  他坐在不远处的化妆椅上,拿她的眉笔在手心画了几道线,“你睡得很香。”
  黎筝懒得动,歪着脑袋,真丝薄被裹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滑溜溜的,滑下床了她也浑然未觉。
  “周叔叔和周阿姨呢?”
  贺砚庭从镜子里打量她,浑圆的肩头,一字型锁骨,再到隆起的波峰。
  她最近住在周家,他很谨慎,没留下亲吻的痕迹。
  “出门了。”
  黎筝太乏了,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贺砚庭疯起来没节制没底线,回老宅又有一回,她全程闷在枕头里,不敢发出声。
  加上酒醉导致头痛,腰也酸,她整个人恹恹躺着。
  贺砚庭放下翘起的腿,双膝微敞,挺拔又松弛,“穿衣服。”
  黎筝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裤,躲在被窝里穿好。
  “我做措施了。”他丢出五个字。
  她一言不发系扣子。
  “戴了两个,结束摘下检查了,没漏。”
  黎筝余光瞥床头柜,湿纸巾鼓鼓囊囊的,包着那东西。
  贺砚庭随身准备了避孕套。
  这场情事分明是他临时兴起,所以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院里响起汽车入库的动静,他捏住纸团,拉门离开。
  黎筝呆呆望着天花板失神了一会儿,她打开微信,安然的消息狂轰滥炸了九十九条,倒是钟雯哑巴了,宿舍群、班级群、社团群,没有一丁点儿水花。
  失踪了似的。
  黎筝和周家有关系,钟雯是一万个没料到。
  倚仗家境在学校招摇过市的大有人在,同宿舍三年,黎筝是四个女孩之中最低调的,食堂带饭,上课签到,求她什么,她能帮则帮,钟雯敌对她,她也尽量息事宁人。
  后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权贵周家。
  安然说钟雯那个富二代男友也在酒吧,知道钟雯捅娄子了,吓得提分手了,在富二代圈传遍了,没一个接盘钟雯的,生怕惹麻烦,钟雯一早醒了酒,向班主任请了事假,回老家了。
  黎筝回复着安然消息,贺砚庭端了一杯豆浆,去而复返。
  他走到床边,递给她,“喝了。”
  “我不饿。”
  “矫情什么。”
  黎筝对贺砚庭是又敬又惧,尤其他一发脾气。
  她勉强接过杯子,豆子的腥味忽然勾得恶心,喉咙火烧火燎的,她趴下一阵呕吐。
  贺砚庭伸手拍她后背,拍了几下,“太深了?”
  她按着床垫,确实太深了。
  干呕后遗症。
  黎筝撇开他手。
  他隐约笑了一声,又一本正经,“喝口茶润润?”
  “不喝。”含恨带气的。
  贺砚庭俯下身,难得有耐性,“我下次——”
  话音未落,周夫人推门进来。
  他迅速收回手,直起身。
  “禧儿,怎么无精打采的?”周夫人近距离看清黎筝的样子,也看清那杯一口没少的豆浆,“为什么不喝,你不是最爱喝豆浆吗。”
  “她昨晚噎着了。”贺砚庭在一旁解释,“没胃口,缓一缓再喝。”
  黎筝瞬间领悟了“噎”的含义,她攥紧床单,面红耳赤。
  “吃什么噎着了?”周夫人关怀备至,“禧儿,去不去医院?”
  “鱼刺。”贺砚庭语气从容不迫,“一根大鱼刺。”
  周夫人脸色骤变,“大鱼刺要取出的!小心扎破食道。”
  “已经取出了...”黎筝不得已顺着他的谎言编下去,“不噎了。”
  “噎了二十分钟,吐出来了。”男人面不改色,仿佛她真的噎过鱼刺,是他救了她。
  周夫人这才发现贺砚庭一直在黎筝的房间,“我本来担心京臣当独生子当习惯了,当不好哥哥,是我的格局小了啊。”她打趣,“京臣对禧儿比亲哥哥亲,照顾得细致周到。”
  黎筝攥着床单的手迟迟没撒开,攥得手背青筋鼓胀。
  贺砚庭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嘴上耍浑应付周夫人,“您疼她,我敢不照顾吗?照顾她是哄您安心。”
  周夫人高兴了,旋即又正色,“关家小姐登记来访,保安室没放行,你同意她来的?”
  “她什么时候来的。”贺砚庭眉眼沉了沉。
  “昨天下午。”
  黎筝知道权贵圈有权贵圈的规矩,比豪门圈严格,没正式公开的,暂时不打算订婚的,避免与双方长辈碰面,长辈牵线相亲的是例外。凡是自由恋爱,到哪一步办哪一步的事儿,不准越级办,奉子成婚更是大忌。
  关靓估计走投无路,不甘心被贺砚庭甩了,男女见面三分情,于是主动来挽回他,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贺砚庭神色阴冷,“我不知情。”
  “不用你亲自处理,安排秘书去。”周夫人一开始就瞧不上关靓,现在一刀两断,她也踏实了,“打发关家一笔好处,关家如果明事理,不会纠缠的。”
  他淡淡应声,“我明白。”
  周夫人长舒口气,“选择结婚对象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合眼缘重要,性格、背景也重要。关家的小姐太肤浅势利,你们合不来,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选她,白白浪费了半个月,又多添了一段情史,华家那边也不痛快。”
  华家。
  黎筝睫毛轻颤,食指摩挲着皱巴巴的床单。
  等周夫人出去,她抬起头,“你和华家的小姐在一起了。”
  “嗯。”
  “哪天?”
  他拉黑关靓五天了。
  “今天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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