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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刻晴还是同意了白术的要求,回璃月港时捎带上木闲一行人。
过了望舒客栈,就到了归离原,从归离原穿过天柱山,璃月港就到了。
胡桃是感觉有些无聊的,整个马车都有种让胡桃感觉像是举行葬礼的压抑气氛。
胡桃想找人聊天,但成为往生堂员工后,木闲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更何况现在还生了病。
另外一边坐着刻晴,不过马车中的刻晴总是时不时看着木闲,心思飘忽,完全不是一个聊天的对象。
至于木闲那个团长妹妹,在将木闲送到轻策庄后已经离开,或许已经率先赶往璃月港了。
从轻策庄憋到狄花洲,实在是坐不住的胡桃就下了马车,选择去外面逗弄七七。
胡桃离开了马车,整个车厢就剩下木闲和刻晴两个人。
马车中的木闲望着车外,眼中满是无趣,刻晴看着木闲,眼中神色莫名。
心里的熟悉感却让刻晴不自主地关注这个男孩,但男孩表现出来的厌恶和疏离却让刻晴不敢靠近。
但明明坐在同一辆马车,刻晴却感觉自已和他有一段鸿沟般的距离。
难以拉近的距离让刻晴感觉到惶恐,好像亲眼目睹着属于自已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已。
“那个...你是叫胡木玄吗?”
木闲像是没有听到刻晴说话一样,依旧望着车窗,偶尔能从车外听见嬉笑声。
和刻晴相比,木闲还是更愿意和那个没有半点距离感的老板相处。
试探性的开口没有得到木闲的回应,
“走了那么远饿了吧,我带了点点心,你要不要吃一些?”
诱人的香味充斥了马车,木闲撇过头,但在看见那道紫色身影后又将视线撇了回去。
木闲的冷漠让刻晴有些失落,低着头拿起手中的糕点。
糕点被咬下一口,是熟悉却又不喜欢的味道。
从三年前,刻晴就一直带着这个味道的糕点。
或许五年前没有找到那人的尸体让刻晴心里难免有了一丝侥幸,侥幸他还活着。
等到有一天自已遇见他,向他道歉,第一时间请他想吃的糕点...
“你说,怎么会有人想吃那么酸的琉璃糕?”
“酸琉璃糕那么难吃,难吃到谁都不愿意吃一口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喜欢。”
“明明我都答应了要一直做给他...明明我都说过,我要一直相信他...”
刻晴自顾自地说着,像是说给木闲,但木闲依旧看着车外。
在旁人眼中,刻晴虽然严肃,但对其他人总是宽宏大量善解人意的。
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木闲在心里生出厌恶,随后离这个所谓宽宏大量的玉衡星远点。
或许成了璃月七星就善于伪装自已,还没从璃月离开时,木闲可是体会过这个名门望族小姐的恶劣性格。
善意、帮助?
无论木闲做什么,刻晴总会以最深的恶意揣测木闲,只要旁人对她说上木闲的什么坏话,迎来木闲的就是嘲讽与苛责。
而偏偏她周围的人因为她对木闲的态度,总会在她耳边说一些中伤木闲的事情。
从八岁到十五岁,待在璃月七年的时间,璃月人对木闲大部分时间都是厌恶。
璃月的人并不是不愿意接纳改邪归正的人,即使是强盗,也能在客栈中当个厨子。
被他们这样排斥,绝大部分原因是这个大小姐有意无意地抹黑木闲。
木闲一直都在尝试着让他们接纳自已,七年的努力让事情正在慢慢好转,沉船事件再度将木闲打入地狱。
说实话,木闲已经不想再用七年时间做这些无用功。
别说七年,就算是半天时间,木闲也不愿意去做。
但是什么时候这个记忆中的刁蛮小姐,这个人们口中的玉衡星会哭出来了。
视野中已经不是车外的景色,沾上泪水的糕点映入眼前。
木闲皱眉,心里有些莫名情绪。
情绪或许是生气,生气好端端的琉璃糕被这样子糟蹋了。
“明明还是璃月七星,怎么那么娇气。”
“要哭就到别处去哭,糕点沾泪能当佐料?”
一边说着,木闲一边将刻晴怀中的琉璃糕一把抢了过来:“你不喜欢吃我来吃!”
猝不及防下,刻晴怀中的糕点被抢了过去,抬头,却见那个身影从马车中走出。
刻晴想要第一时间追过去,但余光瞥向窗外,在瞥见某一个人后,便失去了心思。
“旅行者?”
...
“小木头?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走出马车,胡桃突然跑到木闲的旁边,那对眼睛好奇地盯着木闲怀中的糕点。
“琉璃糕。”木闲顿了顿,淡淡说道:“你不会喜欢的。”
“胡桃我还没尝过,怎么就不喜欢了。”
胡桃语气不满:“我看你就是想自已吃。”
说着,胡桃就要伸手从木闲怀中抢过一块糕点。
下一刻,酸涩的味道让胡桃露出一脸苦相,艰难地将琉璃糕一口咽下。
“唔~”
罕见的紧皱小脸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过来。
胡桃摆摆手,语气是强装的轻松:“算了算了,既然小木头自已想吃,本堂主就不夺人所爱了。”
少女的吃瘪让木闲的心情轻快许多,在少女的视线下,木闲一口将琉璃糕吞下。
不似糕点的味道让木闲尝到了别样的韵味,像是蒙德的蒲公英酒,又像是死兆星号上喝的那些烈酒。
突然的,木闲想在死前见一见北斗船长。
白色的飞鸟从远处飞来,还伴随着海风的味道。
木闲抬头,天柱山已经走了过去,入眼处尽皆繁华人家。
前方领头的千岩军传来嬉笑,嬉笑声中能够捕捉到片段的话语。
好像在说:璃月港,到了。
“小木头。”和千岩军不同,胡桃收起了嬉笑,却恶作剧般捏了捏木闲还算圆润的小脸。
“等到了璃月港后,你就跟着白术他去不卜庐,本堂主我有些事情要做。”
木闲挪头,将脸蛋从胡桃的魔爪下挪开:“我自已会去的。”
但刚刚挪过头,却又被胡桃两只手抓住,手上的指钉与戒指硌得木闲脑袋生疼。
依旧是那对梅花瞳,但瞳孔中写满了认真。
“那答应我,小木头你可不要出事。”
又是这个样子,迟早结束这个契约。
木闲表情又变得不耐烦起来,却还是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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