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姑娘。我能说两句么?”李修闲对着周小呆微笑一声。
“啊?你说?”周小呆眨巴了下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说实在的,在她眼里李修闲实在是太年轻了,要不是顶着村长的头衔。
她是断然不会理会的,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毕竟要说点什么的话,也是姜医生姜所长说才对。
人家才是这所里的主人,对铜人会更了解。
但人家都开口了,周小呆也只能把镜头移到他身上。
“谢谢各位抬爱,我是本村村长。这铜人的事情,我比较清楚。”
“铜确实是黄铜,水银也确实是水银。”
“而你们的问题,不就是纠结水银为啥不和铜相合么?”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
“简单个屁!”陈房书听着李修闲侃侃而谈,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种事情能简单?
真要简单自己这么多年读的书,不就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自己的话被打断,李修闲也并不在意。
只是朝姜离火看了一眼。
旋即,姜老头立刻小跑,拿了个木质脸盆过来。
只见众目睽睽下,李修闲走到铜人身下。
而这铜人的下边还有一小小的底座。
他对着底座下方一个开关,轻轻一扭。
顿时一道银白的水柱,哗啦啦的直接涌了出来。
这一刻,众人惊呆了!
“这…这居然真的是水银!”陈房书一跳三步远,飞也似的离这铜人远远的。
一边躲闪捂鼻,一边提醒众人。
“快,有毒,小心挥发!”
不扯蛋,这水银确实会挥发,而且剧毒无比。
不过李修闲倒也无所谓,接完水银,反手拿着木盆又给倒进了铜人的头顶空洞里。
盖好之后,拍拍手。
“各位,没事了!里头呢,确实是水银。”
“这个问题已经解答,下个问题就是这铜人的材质问题。”
只见李修闲话音落下,径直走到铜人身后。
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打开铜人的后背。
里头五脏六腑结构清清楚楚,只不过这些就不是铜制的了,而是木质品,且根据真实器官的颜色,给上了漆。
乍一看去栩栩如生。
他一边拆解,一边解释。
“这里头是可以拆的,其实说他纯铜也不竟然。你们看里头也是有木头的。”
只见他把木头快速掏空,随意丢了一地。
又轻轻敲了敲铜人,这才说道。
“听,这回音。证明外表皮肉,却是纯铜无疑的。”
“而那些刚刚注入的水银,全在这铜制的皮肉身体里面。”
“至于为什么水银和铜,不会发生反应,就更简单了。”
李修闲话到此处,远在魔都的洪承祖与黄四海已然头皮发麻。
尤其是洪承祖的嘴唇与喉咙,此刻完全是颤抖的。
“真…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背后可开,内有脏腑,皆可拆卸,以供研究。”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拿着手机的屏幕,也因为太过激动,而不断颤屏。
“崛起,我华夏中医,终于有了崛起的希望!”
老头激动的一把抱住黄四海。
甚至内心都已在畅想美好的未来。
只要拿到铜人,根据其结构仿造出一批批的铜人,那中药领域可以先不说。
单单这针灸领域的人才,将大批量诞生!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是天圣针灸铜人,大宋年间,集当时最顶级的针灸大师,所共同研发。
可以说是集针灸之大成所铸。
规范了历代的操作错误和弊端。
甚至统一了施针的手法和技巧,以及施针的深度。
有了他,就再也不会出现施针者因为个人问题,施针过深或过浅。
这一切,这尊铜人通通都能给予解决。
就因为他是最标准的!
你只要用他来练习针灸,针入穴位出水银则准,不出水银则不准。
练个几年,出来便能独当一面。
可比现在这些拿自个儿身体做实验的教学,好太多了。
准不准一针下去便知,而不再是凭感觉去判断。
而像这样的经络体系,现代科学根本无法独立制作。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玄之又玄的经络穴位分布,连最牛的医学机器都无法分辨。
既然无法分辨,更无法模拟了啊。
这样的一尊铜人,先别说他流传了千年,早已具备了古董的价值。
而且这价值想来已是天价。
没看他的作用和完好程度么?
就这历史价值拿出去,足矣成为国宝级古董。
然,这外表的价值与他的实用价值一比,更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这一尊铜像的实际价值,足矣当得上镇国神器的尊荣。
只是洪会长更急的是,为啥铜和水银不发生反应,从而毁了铜人?
这是千古迷云啊。
他就搂着黄四海看了半晌。
却也不见李修闲继续,心中的急切,可想而知。
这倒不是李修闲故意卖关子。
而是他这会正好有机会,面对面的研究一下这神奇的手机。
又岂能错过。
兴许在别人眼里,那铜人很宝贝,但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甚至对这手机的兴趣,都要远远高于铜人。
只是盯着研究了半天,看着那不断飘过的催促弹幕。
李修闲这才尴尬一咳。
“别急,这铜和水银不融合的办法很简单。给两样东西隔开就好了呀。”
他这话音刚落下,不仅陈房书愣了,就连洪承祖等人都愣了。
陈房书更是当仁不让,上前几步,却是不敢在靠近装着水银的铜人。
只是远远的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你说的轻巧,可怎么做的到?”
“而且是在千年前的大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话说的笃定,李修闲却是脸皮抽了一抽,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那么自信,又那么蠢…
这么简单的问题为啥要争论?
只是也懒得拖沓,绕有性质的看着手机屏幕讲解了起来。
“真的很简单。”
“只要在倒入水银前,先烧一堆黄腊灌进去,让黄腊先附着在内部经脉的脉壁上,形成一层蜡膜。”
“蜡膜冷却凝结,就在内壁上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这水银又侵蚀不了黄腊,这问题不就解决了?”
“这这这?”李修闲简短几句话,却是直接让陈房书惊的连退数步。
无他,因为他也是学医的,对于水银自是有研究的。
每年因为水银中毒,而送医的人便是不少。
可这个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这也会不会太简单了?
此刻,饶是为这个问题与人争辩了无数岁月的洪承畴,都是不禁老脸羞的通红。
不用多解释,他在脑海里把整个过程过一遍,就知道可行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愣是叫他们整个现在的医学界,吵了那么多年。
这想想是不是有些可笑?
原来问题很简单,只是他们希望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却是个笨蛋?
然,这是陈房书依旧不肯低头,上前一步,眼神微眯。
“就算如此,可为什么非要用水银?这可是剧毒,那开发这玩意儿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吧?”
“若是如此,哈哈哈!这铜人也不过是件愚蠢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