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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鸢呼吸一滞,满脸错愕。
  “不要——”她推开门,慌张冲进书房。
  烈火灼热,她不管不顾就要伸手去火舌里抢夺帕子。
  魏锡眼疾手快,一把将寇鸢手腕攥离火盆。
  “你疯了!”
  火炉中的火焰顷刻间将白色方帕吞噬干净,寇鸢眼底的光也变得黯淡不已。
  她挣脱束缚,端来一杯茶水倒进火炉里。
  火灭,烟雾腾腾。
  已经烧成灰烬的手帕,一碰就碎掉了。
  寇鸢的心,也跟着碎落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双目含泪,扬声质问。
  魏锡的眼眸低沉,薄唇轻抿:“这枚手帕,会挡了静雅的公主之路。”
  寇鸢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你……早就知道……”
  魏锡未语。
  他的沉默,让寇鸢心如刀绞。
  “你明知道这个手帕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魏锡将火炉掩上盖,面色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一枚手帕不能证明什么,我必须断了你的妄想。”
  一字一句,戳人心肺。
  寇鸢浑身冰凉:“既是不能证明,你又为何要烧!”
  魏锡不理会她的追问,径自转移了话题。
  “三日之期已到,明日与我去官府印章和离。”
  说完,他便离开了书房。
  寇鸢眼底的悲凉缓缓浮漫出来。
  她双唇颤动,却没有力气再发出任何声音……
  翌日一大早,天上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
  寇鸢正等着魏锡同去官府。
  江家突然来人传话,江父被人殴打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
  寇鸢顾不得其他,匆忙赶了回去。
  江府。
  寇鸢顾不上自己被雨水浸湿的裙角,跪坐在江父床边。
  “父亲。”她嗓音哽咽。
  幼时,常有人嘲笑她是山里捡来的野孩子,没爹没娘没人疼。
  是父亲将她扛在了肩头,护在了臂弯之中。
  可现在,最疼她的父亲却伤痕累累地躺在了床榻之上。
  “大夫说没有伤及脏腑,但有几根骨头是被人敲断了。”
  江母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嗓音离带着害怕之色。
  “你父亲从未与人结仇,到底是谁如此狠毒……”
  寇鸢眼眶通红。
  从父亲的伤她看得出,下手之人是下的死手。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浮想起静雅公主与皇后警告过自己的话。
  “怪我,都怪我。”
  她没饮下那鸩酒,还顶撞了静雅公主,她们便将惩罚给到了自己家人。
  “茜儿别胡说,这和你没关系。”
  江母轻轻揽住寇鸢,发现她衣裳之下的身躯消瘦不已,很是心疼。
  “我的茜儿,都瘦成什么样了……你若是在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了,尽管回来。江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寇鸢闻言,眼眶一阵阵涩红。
  她的确受了委屈,并且性命难保。
  再过两日,便是皇后给她定下的死期。
  思及至此,寇鸢将江母的手紧紧握住。
  “母亲,往后您可得多添点衣裳,千万不要着凉了。”
  “若是有来世,我要做您的亲生女儿。”
  不是无父无母的山间孤女,而是血浓于水的江家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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