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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悠显然没料到樊司景会这样说。
  “樊司景,你又要做什么?”她的眼中溢满着浓重的戒备,不住思考樊司景是不是又要对叶家干些什么事。
  他却轻轻笑了起来,与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樊司景如出一辙。
  “悠儿,”樊司景突然道,“我爱你。”
  叶灵悠怔住。
  她勉强从震惊之中回神,声音中多了几分不确定:“樊司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定又是樊司景准备要蒙骗她……
  “我非常清楚我在说什么,悠儿,”樊司景早就料到叶灵悠的反应,再度强调了一遍,“我爱你。”
  他又朝叶灵悠靠近了一些。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像我恨叶昌那样,我夺了叶昌的命,现在,我把我的命送给你。”
  “悠儿,活下去,留在我身边,终有一日,我会向你露出破绽。”
  这是樊司景枯坐一夜得出来的结论。
  叶昌已死,何涓迟迟寻不到踪迹,叶灵悠寻死之心坚定,他也再无法挽回这血海深仇。
  所以樊司景必须为叶灵悠寻得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只要她想活下去,樊司景便有能力将她留在身边。
  他已不求叶灵悠的爱,只要能将她拴在身边,哪怕日夜面对她的恨意,哪怕有朝一日真的被叶灵悠亲手杀死,他也甘之如饴。
  樊司景走到门口,命随时等候的家仆去煎药。
  叶灵悠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樊司景,眉头紧皱。
  她怎么可能不想复仇。
  樊司景出现在视野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忍不了亲手将他血祭父母的心。
  不过是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杀得了他,才几近令自己郁郁而终。
  现在樊司景这般反常地让她去杀了他,只需多思考一分,如果他的目的是让自己活下去,那他必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令自己得手。
  不过是一个引诱她的陷阱罢了。
  樊司景再度端来了药碗,执着地要亲手喂叶灵悠喝下。
  这次,叶灵悠却没了抗拒的意思,顺从地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反正她在人世间已经孑然一身,现如今退后一步便是毫无价值的死亡,那何不向前走去……说不定,真能寻得复仇的机会。
  樊司景总算放下了心。
  看样子,叶灵悠至少是不会去寻死了。
  此时家仆来报,说皇帝传唤,樊司景皱了皱眉,出去将家仆暗卫全数召集。
  他站在房门口,确保叶灵悠也能听得见自己的话:“若她再有任何闪失,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
  樊司景来到了皇宫,在太监的带领下去了书房。
  皇帝已在那等候多时,等太监一离开,便朝樊司景道:“司景,你昨日又没来上朝,所为何事?”
  樊司景道:“微臣家中有要事。”
  “何时能解决?”
  樊司景答不上来,即便叶灵悠不会再去寻死,以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他也不敢频繁离开她的身边。
  皇帝见状了然,道:“依依已经被朕勒令留在皇宫之中,可她却说,在府上看到了叶昌之女?”
  樊司景垂眸,对这个问题早已有准备,道:“不过是和叶昌之女长相相似的家仆而已,公主定是看错了。”
  “哼,”皇帝冷哼一声,“看来,乌国二王子也一道看错了!”
  樊司景微微皱眉。
  乌国二王子?为何会在这里提到他?
  西域诸国心不齐,部分与大梁交恶,所以他才得以用勾结西域的笼统罪名去诬陷叶昌。
  乌国是其中对大梁中立交好的国家,偶尔会派来使臣进贡。
  但这不是樊司景的职责范围,自他入朝为官以来,还从未亲眼见过什么乌国使臣。
  樊司景尚在疑惑,皇帝便朝一边喊道:“单翊贤侄,出来吧。”
  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看见单翊从屏风后走出,那高大的身形令他眼中一瞬染上了血色。
  那个几次三番要将叶灵悠从他手中抢走的男人,就是乌国二王子!?
  “单翊前来大梁游玩,前些天在京城相中了那名家仆,想要将她带在身边。”
  “既然不过是个家仆,那朕做主,将她赠与单翊贤侄,司景定也没有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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