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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宿听完我的话,轻哼一声:“合着不是单独请我的呀?”
  这话虽是抱怨,但多的是撒娇,妩媚的撒娇。
  我的心仿佛被一片羽毛搔动,痒痒的。我会心一笑,张口就来:“被你发现了,其实是想带你出去炫耀一下。”
  我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把她当自己人,这句话最是对女人的胃口,我以前经常用。
  我本以为文宿会很高兴,没想到她的语气突然冷了下去:“不好意思,丁主任,我最近比较忙。”
  我被拒绝了。
  这突然的转变,让我有点懵。
  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我们睡过,多少有点情分。虽不是名正言顺的情人,但总说得上是朋友以上的关系。
  这种关系,最少包含着暧昧和情分,不至于一顿饭都约不上。
  我试探她:“是我的问题,明天一起吃饭,单独请你。”
  我试探她:“是我的问题,明天一起吃饭,单独请你。”
  “丁主任。”文宿说: “请客就算了,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你说。”
  文宿:“我帮你搞定饭局,你帮我解决沈松。”
  这真不是个好差事。
  我问:“他又怎么了?”
  她回答:“上次报了警,监控交过去,关了几天,最近总找我麻烦。”
  “我……”我犹豫了。
  商场官场事一家,步步为营,才能稳坐赢家。沈松下了台,但他有钱,依旧可以冲业绩。
  他认识的人多,依旧可以冲业绩。
  他在这个位置上多年,交心且有地位的朋友,也有那么几个。我一个银行打工的,无权无势。
  他想踩死我,轻而易举。
  沉默一会儿,我应付她:“我尽力。”
  我不确定我一定会去做。
  文宿却表明诚意:“饭局我会过去。”
  沈松的事我一直晾着,打算过段时间,卖惨结束。
  三天后,饭局那天,我去接文宿,她却不在店里。店员说,她出去见朋友了。
  我微信问她。
  她让我先去,她会自己过去。
  我和几个朋友准时到餐厅,为了帮我,他们各带两个女性朋友助兴。说是朋友,其实不过是会所里花钱最多又最漂亮的那几个。
  平时花钱,到需要的时候,抬出来喝喝酒。
  她们这种女人,读书少,喝酒多,脑子不灵光。在她们的世界里,有一个偶像剧价值观:男人带我见他朋友,是重视我。
  她们这种女人,读书少,喝酒多,脑子不灵光。在她们的世界里,有一个偶像剧价值观:男人带我见他朋友,是重视我。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消费她的外貌。
  扫黄队长赵时迟到将近十五分钟,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抬眼就看到他旁边的文宿。
  我记得她那天很漂亮,右耳上戴着银色的耳链,黑色上衣又小又短,搭配暗红色阔腿裤,腰上露出一节。
  她的手臂挽在赵时的臂弯里,她的指甲又换了,但还是很长,依旧是暗色。
  “擅自带个朋友过来,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赵时比我年轻些,三十七八岁,说话的时候右手轻轻拍了一下文宿的手背。
  我盯着文宿的脸,心里不是滋味。这感觉就像吃过一口的肉包子,被狗抢了。
  旁边的朋友撞了我一下,提醒我说话。
  旁边的朋友撞了我一下,提醒我说话。
  “当然。”我艰难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接待赵时。
  “这位是文宿。”赵时揽了一下文宿的肩膀。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
  文宿优雅的招手:“大家好。 ”
  赵时将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拉到桌边。
  赵时给她拖椅子。
  文宿捋了一下裙子,说:“谢谢”
  大波浪长发从耳后卷到发尾,另一边挂在耳后,文宿的五官被衬得更加娇小。
  吃饭的时候,我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去的时候我给文宿发了微信,但她没有跟着出来。
  人生的反转,有时候就在一瞬间。
  我坐在椅子上,猛灌一口酒。
  我想起沈松的话:文宿个婊子。
  我想起女儿的话:她是个贱人。
  我想,她真的是个婊子,是个贱人。
  因为文宿,我多次分神。
  席间,朋友多次提醒我应酬。
  文宿跟我是两个极端,我颓废,她兴奋。她很会调节气氛,哄得大家非常开心。她话也说得漂亮,每个人在她嘴里都是完美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吃完,赵时很开心,朋友很开心,连带着陪酒的女人也开心。
  与此同时,赵时也把活应了下来。
  晚饭结束,文宿跟着赵时离开。
  我站在餐厅门口,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
  我站在餐厅门口,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
  一个朋友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上那个狐狸精了?”
  我叉着腰大口呼气,酒气随着怒气喷出去。
  朋友给我递了根烟:“沈松今天又进去了。”
  “什么?”我瞬间清醒。
  我的机会没了。
  不对!
  我的交易失败了。
  所以,文宿选择了赵时。
  我捋了捋思绪,抓了一下头,“怎么回事?”
  朋友给我点烟:“不清楚,我听看守所的朋友说的。”
  “他也是活该。”我吐了口烟,话里话外,还有点庆幸。
  朋友:“沈松从财政局局长到阶下囚,就半年时间,这里面有一个文宿呢!”
  “你也知道她的事?”
  朋友避而不答,只留下一句警告:“兄弟,那不是你玩得过的女人。”
  他言尽于此。
  我站在餐厅门口又抽了两根烟,我分析对错,我权衡利弊。
  她现在是赵时的人,赵时现在是拿捏着我命门的人。
  我不能因为文宿得罪赵时。
  我一脚蹬在花圃的树上,树枝摇晃,簌簌做响,绿叶在外力下落了一地。
  我权衡再三,我非常确定,我应该跟她断了那点暧昧。为了事业,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为了未来,那是最正确的决断。
  我盯着地上的绿叶,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看了上面的玫瑰,转身往街边走,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文宿家。
  到了小区门口,我看见赵时从里面出来,手指上转着钥匙,嘴里吹着口哨,尽是得意。
  我坐在车里,等他离开才下车。
  我边走边给文宿打电话。
  一个,没接。
  两个,挂断。
  三个,转为语音。
  “喂…”手机里水声哗哗做响。
  “你在干什么?”我猜测她在洗澡。
  文宿不答反问:“有事吗?”
  她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直截了当:“我在你家楼下。”
  我仰头用眼睛数了 19 层,那一层灯火通明。
  那边水声消失,“为这点事就追到我楼下?”
  她话中带着嘲意,“来兴师问罪?”
  “是。”
  文宿:“我出席你的饭局,还额外送你赵时的承诺,你兴师问罪?”
  我觉得好笑:“赵时的承诺跟你什么关系?”
  “你要是不领情,我可以收回我的好意。”
  她现在是赵时的相好,她的确做得到。
  我放低姿态:“谢谢。”
  文宿回答:“丁主任客气。”
  “我请你吃夜宵,给你赔罪。”
  我得先见她一面。
  我得先见她一面。
  见她做什么,说不清。
  大概是因为还没睡过瘾,就被人抢走,心里不舒服。
  文宿十分钟左右就下来了,头发扎成马尾,衣服换成一套奶白色睡衣,妆还是晚上的。
  她手里握着手机,朝我走过来,“我请你。”
  我纳闷,抓了下头:“哪有女孩子请客的。”
  那语气,现在想想,像个二傻子。
  就那种生下来就发育不全的那种二傻子。
  我的愤怒,我的理智,我的利弊,在她晃动的马尾中飘散。
  “这有。”她指了一下自己,然后往前头。
  小区晦暗的灯光下,我急步过去,拉住她的手:“今天怎么回事?”
  “丁主任,你是解决不了沈松的。”文宿陈述事实。
  “丁主任,你是解决不了沈松的。”文宿陈述事实。
  我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到身前:“所以,你勾引赵时?!!”
  文宿另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亲我一下。她在我鼻息下,嫣然一笑,“你这个样子,该挺男人的。”
  我呼吸错乱,我为今晚的事不悦,又为她的夸赞欣喜。
  “文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松了一下力,她的手腕松松垮垮的立在我掌心。
  “沈松没告诉你吗?”文宿冲我眨了下眼,她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我看不清她。
  “我听你说。”
  她将手抽出来,“我嘛……是个坏女人。”
  我吻过去,她回应我。
  我手乱动,她扔开我的手。
  我们去吃了夜宵,还是上次那家小店,粉色的塑料椅,四人长桌,我们面对面坐。
  我们去吃了夜宵,还是上次那家小店,粉色的塑料椅,四人长桌,我们面对面坐。
  这次,我们随便点了一些烧烤。
  我不爱吃,我看着她吃。
  她吃得不算优雅,脸上总是蹭到油和辣椒。她吃烧烤要喝冰可乐,我给她拉拉环。
  “你不是越城人?”我打开可乐递给她。
  文宿放下烧烤,伸手接住。
  她手肘撑着桌面,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我,“不是。”
  “你结婚了吗?”我问了我最感兴趣的问题。
  她回答:“没。”
  “是没结,还是没结过?”
  “从来没结过。”文宿放下易拉罐,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汽:“我喜欢自由点。”
  “从来没结过。”文宿放下易拉罐,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汽:“我喜欢自由点。”
  “你呢?”她双手横在桌上,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竖起一根手指,“结了。”
  她噗嗤一笑:“你想过离婚吗?”
  “没…没想过。”这么坚定的事,我不知道我的脑子,为什么卡顿了一下。
  “我特别好奇,你是怎么维持你的婚姻的?多情的男人。”文宿往后一靠,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然后朝我伸手要打火机。
  我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放在她手心。
  我回答她的问题,“这很简单,情欲和爱情,分开。”
  文宿吸烟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有爱上过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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